洪荒道祖的声音落下，整个仙界开始崩溃。

不是震颤，不是摇晃，而是最根本的法则在瓦解——三十三重天的仙宫楼阁如沙粒般飘散，天河倒悬，星辰坠落。那些号称永恒不灭的仙人们，此刻像被橡皮擦去的铅笔画，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消散于虚无。

李牧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分解。血肉、骨骼、经脉，甚至识海中的《道德经》文字，都化作一缕缕紫气飘向道祖。他拼命挣扎，却发现连"挣扎"这个概念都在消失。

"别费力气了。"道祖打了个哈欠，"我说"要有光"，于是有了光；我说"道德经是假的"，你们三千年的修行自然就是场笑话。"

林雪突然挡在李牧面前。她眉心的箭纹绽放金光，竟暂时隔绝了道祖的言出法随："你到底想要什么？"

道祖笑了。他伸手从虚空抓出一把棋子，随手洒落——

"啪嗒。"

每一枚棋子落地都化作一个宇宙缩影。李牧瞳孔骤缩，他在其中看到了地球的投影，看到了函谷关大战，甚至看到了自己此刻惊骇的表情。

"好玩啊。"道祖弹指击碎其中一个宇宙，里面亿万生灵瞬间湮灭，"看蚂蚁打架多有趣，特别是它们还自以为参透了天道。"

九幽夫人突然尖叫着冲向道祖。她的身体在半空中分解重组，竟显露出真身——一条残缺的洪荒古凤，尾羽上还插着半截射日箭！

"还我夫君命来！"

道祖挑眉："哦？后羿家的小凤凰还没死透？"他随手一握，九幽夫人凝固在半空，羽翼开始逆向生长，转眼变回一颗凤凰蛋。

"住手！"林雪的光箭离弦而出。这一箭贯穿时空，箭尾拖曳着三千世界的虚影。

道祖终于露出些许认真。他伸出两根手指——

"叮。"

箭尖被轻轻夹住。

"有意思。"道祖端详着箭矢，"当年后羿射日时，用的就是这支箭吧？可惜......"

他吹了口气，光箭寸寸碎裂。林雪喷出一口金血，箭纹黯淡如风中残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