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浩走近轮盘残骸,发现基座下压着一块晶莹剔透的蓝色冰晶——正是玄冰髓。就在他伸手去取的瞬间,尘世之眼突然传来尖锐警告,但为时已晚。
指尖触碰冰晶的刹那,整个广场的地面变成透明。黄浩看到下方百米处,银玥的银甲躯体被九根黑冰长矛钉在冰壁上,她周围环绕着十二具冰棺,每具棺内都封存着一名冰族长老。
"欢迎来到我的牢笼。"银玥的声音直接在黄浩脑海中响起,"三千年来,你是第一个看到真相的活人。"
地面突然恢复原状。黄浩手中的"玄冰髓"化作黑水流淌,露出里面包裹的一截指骨——那是银玥的左手小指,骨头上刻满了相柳咒文。
"愚蠢!血戮"暴怒的声音震得黄浩识海翻腾,"这是相柳的诱饵!快用我的力量毁了这里!"
剧痛中,黄浩看到自己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抓向青铜古塔第五层。他拼命用左手按住右腕,两股力量在体内拉扯,疼得他跪倒在地。
"听我说,孩子。"银玥的声音越发微弱,"冰岚当年发现圣地污染源是...是..."
声音突然中断。黄浩面前的空气凝结成冰,显现出最后一段影像——年轻的冰岚站在广场中央,而她面前跪着的,赫然是胸口插着黑冰长矛的银玥。
"杀了我。"影像中的银玥哀求道,"相柳长子"血戮"的残魂正在通过我的身体污染圣地..."
冰岚举起时冰轮的手却在颤抖。就在她犹豫的瞬间,银玥眼中闪过黑光,突然暴起将三根黑冰长矛刺入冰岚腹部。
"所以冰岚选择自我封印..."黄浩恍然大悟。但下一秒,尘世之眼突然扭曲了他的视野,让他看到截然不同的场景——是冰岚先刺穿了银玥的心脏,而后者的反抗只是自卫。
"不...它在骗我..."黄浩捂住左眼,鲜血从指缝渗出。沙族至宝正在篡改他看到的记忆。
体内"血戮"的意识趁机反扑。黄浩的右手突然挣脱控制,一把抓住青铜古塔第五层。血光冲天而起,广场地面寸寸龟裂。
"终于!血戮"狂笑着接管了黄浩的声带,"这具身体归我了!"
千钧一发之际,三道冰蓝锁链突然从地底射出,缠住黄浩的右臂。那三位被污染的长老残魂竟挣脱黑冰束缚,以燃烧灵魂为代价暂时压制了"血戮"的力量。
"禹王...预言..."为首长老的虚影在消散前按住黄浩额头,"金鳞...非赐...乃囚..."
话音未落,三道残魂同时爆裂。纯净的冰族灵力暂时冲散了"血戮"的控制,黄浩趁机重新掌控身体。他喘息着看向重归寂静的广场,发现基座下的真正玄冰髓终于显现——那是一滴冻结在时空中的眼泪,银玥最后的人性凝结。
当黄浩触碰真正玄冰髓的瞬间,整个秘境开始崩塌。银玥的声音最后一次在他脑海中响起:
"快走...相柳通过尘世之眼在定位你..."
漩涡再现。黄浩被抛回冰室时,永冻之境已经融化大半。柳玄机的冰封只剩薄薄一层,而祭坛上的黄玥——她头顶的黑柳虚影已经长出第七根枝条。
青铜古塔第五层的"戮"字突然黯淡下来。玄冰髓融入黄浩眉心,在识海中形成一道冰障,暂时阻隔了"血戮"的低语。但黄浩清楚记得长老临终的话——金鳞非赐乃囚。
他低头看向胸口的金鳞,第一次怀疑这所谓禹王赐福的真实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