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来晚了,给妈妈们赔罪。”
孟津屿自然地将左手搭在苏幼夏身后的椅背上,一个将她虚虚圈在怀里的姿势。
空出来的右手慢条斯理地给荣欣和范琼英添茶,姿态松弛。
温醇的声音,萦绕在丝丝茶香中,让人听着如沐春风。
只有荣欣一脸惊恐,仍处在懵逼中,不明白为什么本该出现在这里的小儿子变成了他大哥。
直到看见孟津屿浅低下头,贴在小儿媳妇耳边,极尽亲密地唤她一声:“老婆。”
荣欣吓得差点从座位上弹跳起来,手里的汤匙冷不丁掉落在碗中,发出一声刺耳的脆响。
桌上的人都看向她。
孟津屿也抬起眼眸,沉静的面容带着一丝和煦的微笑,关心道:“怎么了,妈?这里的菜不合您胃口吗?”
“还……还可以。”荣欣惊魂未定,艰难地动了动唇角,扬起一个僵硬的微笑。
心里却道吓死她了,这个衰仔,搞什么名堂啊!
她两个儿子虽然长相不差分毫,长大后的性格却是天差地别,一个狂悖不羁,另一个冷淡内敛,仅凭气场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她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大儿子会敛起他一身的锋芒,如此心平气和地坐在饭桌上,一副二十四孝好老公的模样,真是活见鬼了!
他是正牌老公吗!还喊夏夏老婆?
夏夏口中的老公明明是他弟弟孟邵时!
荣欣头脑混乱,如坐针毡。
但她好歹也做了十几年的坐馆夫人,面色不显,仍淡笑道:“我去趟洗手间。”
“妈,我陪您去吧。”
苏幼夏正要起身,荣欣连忙将她按住:“不用,好孩子,你陪你妈妈说说话。”
她施施然离席,一走出包厢,脚步却越来越快,充满火气地重重踩在地板上。
又给孟津屿发消息,勒令他出来说话。
比起她的勃然大怒,孟津屿简直淡定得过分,开口便是:“妈,这事怪您。”
正要开骂的荣欣顿住了:“?”
孟津屿言之凿凿道:“阿时和夏夏没有任何感情,就算他们结婚了,这婚也迟早得离。但如果当初您撮合的是我和夏夏,就不会有今天我鸠占鹊巢的事情。”
荣欣:“……”
他还倒反天罡怪起他老娘来了?
“阿时是有编制的大学老师,你什么身份?”荣欣怒不可遏,“哪个好人家愿意把宝贝女儿嫁给你这种工作不稳定,生命也不稳定的男人?”
孟津屿不悦地蹙了下眉,认为他老妈的评价很有偏见,明明他有钱,有权,有势,哪个人看到他不是恭恭敬敬的。
平时孟津屿不会计较这些,但此刻,他声音明显带着警告:“总之妈咪,我和夏夏现在很恩爱,您别来捣乱。”
荣欣张大嘴巴:……到底是谁捣乱了?!
“你真是疯了!我问你,你弟弟人呢?”
孟津屿:“ICU,刚出来。”
闻言,荣欣再也控制不住地尖叫一声。
随即才反应过来夏夏可能会听到,她连忙捂住嘴,压低声音道:“你要杀你亲弟弟?你还是人吗!”
“妈……不是您想的那样!”孟津屿揉了揉眉心,简短地说明了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