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那老头是认错人了吗?”
车厢内,江省的业务组已经集体摆烂,连车都没下,只是拉开窗户打量着窗外。
见阿穆尔河畔共青城,市长米哈伊尔?谢尔盖耶夫,搂着七省领队,喊着孙向前,李丰田,郑天放三人的名字,都有些憋不住笑。
李华麟咀嚼着油炸花生米,猜测道:“有没有可能,咱们看苏国人脸盲,苏国人看咱们也脸盲?”
“脸盲?”冯玉刚听着新鲜词,咂摸着意思,咧嘴一笑:“脸盲这个词有意思,你们看七省领队的表情,跟吃了屎一样。”
吴二才拍了拍身上的花生屑,起身拎着公文包,对着身边同伴一撇嘴:“走吧,看热闹去。”
“走喽,看热闹去喽。”
李星宇踮着脚,从行李架上取下公文包,亦步亦趋的跟在吴二才的身后,跟着他向着车下走去。
展台旁,七省领队面对着谢尔盖耶夫的热情,几乎是咬着牙解释他们并非三省领队,并且专门让人上车,“请”下了孙向前三人。
当谢尔盖耶夫得知自己聊了半天的家伙们,竟然不是孙向前,不由面露不悦,觉得自己的表情完全浪费了!
待看到孙向前三人下车,他侧头瞥了瞥身边的助手,待助手确认了北三省领队的身份后,他立马扬起笑容走了过去,给孙向前三人热烈拥抱:
“孙,李,郑,欢迎你们访问阿穆尔河畔共青城,我想死你们了!”
孙向前并未见过谢尔盖耶夫,属实有些吃不消对方的热情,他瞥着一旁被冷落的七省领队,笑着道:
“远东的雪就像是热情的火,总是在拖延着我的脚步,实在抱歉老朋友,让你们久等了。”
谢尔盖耶夫亲热的拉着孙向前和郑天放,带着他们向站外走去,引得一旁的苏方记者咔咔拍照:
“访苏团有自己的任务,我理解,走吧,我们阿穆尔河畔共青城已经为华夏的朋友准备了美酒与舞蹈,上车聊。”
中方记者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专门把镜头对准了七省领队,将他们脸色铁青的表情拍下,
但随即,就被下令销毁胶片...
火车站外,大批的阿穆尔河畔共青城市民簇拥在警戒线外,挥舞着手中双语欢迎牌,对着访苏团表现热情。
谢尔盖耶夫站在车旁,频频对着四周市民挥手致意,笑道:
“孙,我得知了你们在乌苏里斯克和斯帕斯克达利尼,哈巴罗夫斯克,波格拉尼奇内,斯帕斯克等城市的遭遇。”
“对此,我要明确表态,华夏是个有气度的大国,千万不要因为一些城市的故意冷落,就对恢复中苏友谊失去信心。”
“你们来到了阿穆尔河畔共青城,就是来到了自己家,我们作为华夏最忠实的朋友,一定会尽全力招待好访苏团,促进双方贸易落实。”
“而且你放心,就算访苏团离开了阿穆尔河畔共青城,我也会派遣代表沿途随行,替你们沟通其他城市的大门。”
谢尔盖耶夫瞥了瞥一旁的七省领队,笑着邀请孙向前等人上车,继续道:
“我给你的房间里安装了电话和传真机,想必你会用的到。”
孙向前闻言,看向谢尔盖耶夫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真挚,他握住了谢尔盖耶夫的手,保证道:
“感谢贵方的热情,阿穆尔河畔共青城将永远是江省最好的伙伴!”
招呼孙向前三人和七省领队,中苏双方记者先后上车,谢尔盖耶夫对着余下的访苏团代表笑道:
“我的华国朋友们,到了这里,你们就等于到了家,远东的风雪寒冷,快上车,宾馆已经准备好了美食等待你们!”
“这人真会来事,别管是不是做姿态,属实把我感动到了。”
李星宇走在李华麟的身侧,听着谢尔盖耶夫招呼众人上车,莫名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能走上高位的,没有几个不是老油条,要论拿捏人心,咱们华夏人比他玩的更六。”
李华麟上了客车,忽然皱了皱眉,看到老熟人了,塔季扬娜?尼古拉耶夫娜?伊万诺娃,访华团36名苏国人中的一位。
但她并不是阿穆尔河畔共青城的代表,而是隶属于尼古拉耶夫斯克的商务部,负责进出口业务,职位科长,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麟,自布拉戈维申斯克一别多日,你看着憔悴了,怎么,见到我很意外吗?”
“确实有些意外,你不是回尼古拉耶夫斯克了吗,怎么混到阿穆尔河畔共青城的接待团里了?”
李华麟点了点头,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令伊万诺娃皱了皱眉,遂主动坐到李华麟的身侧,
见李华麟起身又远离了几个位置,不由噘嘴道:“麟,我身上是有特别的味道吗,你偏要离我那么远?”
李华麟瞥着四周组员满脸古怪的盯着他,一副吃瓜的表情,不由无奈道:
“不,伊万诺娃你误会了,我没有躲着你的意思,我们可是签过1700万置换订单的好朋友,我怎么可能躲着你呢。”
“主要是我犯错误了,正在接受隔离审查,暂时不能与苏国人走的太近,希望你谅解。”
李华麟瞥着陆续上车的代表,都对他投来疑惑地目光,不由连连对着伊万诺娃眨眼,令伊万诺娃脸上多了几分怒意:
“麟,你是名优秀的翻译,更是善于贸易的代表,为什么会被隔离审查,这不公平!”
“你放心,我市的市长即将抵达阿穆尔河畔共青城,会和谢尔盖耶夫市长一起与华国进行贸易协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