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戴姨带着小牧阳回到了家。柳晋南看到戴姨和司机老王两人的表情,心中已猜到了七八分。
晚饭后,二姐牧春带着小牧阳在屋里玩耍。戴姨、老王和柳晋南三人在客厅聊起白天的事。戴姨把老中医的诊断结果和后面算命先生的一番言语原封不动地讲给柳晋南,柳晋南越听越觉得匪夷所思和不可思议。再听到最后算命先生的建议后,柳晋南直接变得不耐烦了,脱口而出:“还什么知名的中医名家?看不好病,居然搞迷信这一套,连算命先生都搬出来了。看来这蔡老中医也是徒有虚名,还说什么专治疑难杂症,看来也是欺世盗名之流。”
“牧阳爸爸。”戴姨打断了他的话头,接着说道:“蔡老医生并没说什么,人给孩子把脉看诊,结果跟医院里仪器检测出的基本一样。老中医也没说啥,你不用连老中医也一起骂上了,而且人老中医的店里瞧病的人不少,还有外地人专程坐火车赶来就为让老中医看看的。”
“那这老蔡,让孩子给算命先生看,又是怎么回事?还整出了天生又天命的一套玄乎东西来,是不是钱给少了,故意这么说?”柳晋南不免有点生气。
“算命先生人没有收钱。”戴姨回答道。
“那他图什么呢?就图咱家这孩子跟别人不同?故意搞出这么多又玄又吓唬人的东西来?”柳晋南继续不忿道。
戴姨刚想把算命先生给的纸条给柳晋南,听他这么一讲,已经伸进口袋的手又慢慢地缩了出来。
“爸爸,戴姨,你们快来,弟弟的寒症又发起来了。”牧春在二楼喊道。
柳晋南和戴姨、老王,赶紧三步并做两步冲上了楼。只见小牧阳缩在椅子里,身上裹着二姐牧春的衣服正在瑟瑟发抖。
“牧春,快,去把卫生间的取暖开开。”戴姨一边招呼,一边快速把小牧阳搂到自己怀里。
“老王,你赶紧把今天蔡医生开的药给熬了,份量和时间都写在包装上了。记得不能用铁锅,要用陶锅。熬好了,拿到我房间里。”
“好的,戴姐,我这就去。”说完老王转身快速地下楼。
从出生开始,小牧阳一直都是戴姨亲自照顾,牧阳妈妈离开后,戴姨就几乎成了小牧阳的妈妈。家里大小事都是戴姨在操持,看着戴姨有条不紊地安排,柳晋南长吁了一口气。想着帮戴姨分担点什么,于是开口问道:“戴姐,要我做什么不?”
“牧阳爸爸,暂时不用。蔡医生说了,这种怪疾虽不能根治,但按他的方子能控制住还是有可能的,您也别着急。算命先生的话信不信后面再说,先把眼前问题控制住,至少让牧阳的寒症尽量少发点,少点痛苦。”戴姨说话镇定又有底气。
过了好一阵,小牧阳的寒症终于慢慢减轻。忍着满口恶苦,小牧阳听话地喝了几口中药下去,戴姨又哄了一会,终于睡下了。看着孩子安稳地睡着,戴姨和柳晋南都长舒了一口气。
柳晋南回想起自己刚才的冲动和态度,给戴姨认真地道了歉。只见戴姨摆手道:“牧阳爸爸,不用道歉,都是为孩子好。孩子可怜,不管什么办法,咱都要试上一试,万一要是有效果呢?好多病症,医院没法根治,医生有时也没法解释。”
柳晋南半信半疑。不过看到小牧阳的痛苦,他恨不得自己替他承受。既然老中医都这么认可和推崇,不如亲自请来见一见,当面聊上一聊。于是给戴姨交待道:“戴姐,刚是我不对,您多见谅。您看,是不是把那个先生请回家来,当面再聊一聊,我再问问他,顺便也帮咱这家看看,别不是咱这宅子的风水和位置不好而影响了孩子。”
“牧阳爸爸,放心,我明天再过去一趟。”戴姨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