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牧阳微笑着道：“你刚说了，戴姨交待过，让你好好照顾我保护我来着的吧？”

“嗯。”顾焱轻轻地点头。

“但是哥哥有失职，没有保护好我。”柳牧阳说道。

顾焱一听到柳牧阳说自己失职，心头的火瞬间被点起，不等柳牧阳继续说下去便质问道：“我哪里失职了？哪里没有保护好你？要是没保护好你，你能好好地站在这里吗？”

三言两语下来，顾焱已经成功地被柳牧阳惹到生气。眼见自己的“阴谋”得逞，柳牧阳此刻内心更是得意，不过表面上却仍是波澜不惊地微笑着道：“哥哥这是生气了？”

“你别管我生气还是不生气，你得把话说清楚了，我可不接受无缘无故的诬赖和冤枉。”顾焱严肃地道，脖子和耳朵上的红晕也在开始慢慢消退。

论狡猾和诡辩，顾焱哪能是柳牧阳的对手，柳牧阳的生活环境和经历，注定了他跟人说话时都是三分真中带着七分假，有时一句话里甚至都是半句真半句假，让听话的人都难以分清到底哪半句是真，哪半句是假。饶是像老桑和郑雯这样的，也没法百分百地完全摸清他的想法，更何况顾焱了，虽然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但是因为顾家中途的变故，两人分开了好几年，也正是那几年的时光，让柳牧阳亲身了解和熟悉他们家的生意，认识和接触各个阶层形形色色的人，加之柳牧阳本就聪慧，反应又快，那成熟的速度更是普通人所不能比，说是一日千里可能也不为过。这些，顾焱自然是无缘了解，更是无从认知。不过也正是由此，顾焱仍是保留着曾经的纯真无邪。虽然工作了也有了几年时间，但那不是成天跟电脑和各种画图工具打交道，就是跑现场跟装修工人和各种装修工具打交道，思维和心绪仍是过去那个单纯的少年。也正因如此，柳牧阳跟他再次相见后才会又欣喜又安心。至于之前在酒吧里的那一套，那既有心下本能使然，也有故意做给别人看的成分，此处暂先不表。

柳牧阳一直在注视着顾焱，脸上的神态，包括脖颈上的红晕自然都在他的注视范围，此刻眼见着红晕消退，他知道他这个哥哥在‘认真’了，不过柳牧阳可不想就此放弃，于是坏笑着说道：“哥哥别急，等我说之前，咱得提前把补偿条件先说好。”

“什么补偿？你先把你刚说的什么失约说清楚，如果真是我的问题，那我肯定不会抵赖，到时你再提条件我自然也认。”顾焱说完后，脸上明显带着些许不悦，柳牧阳也能看得出来确实是有些生气了。

“好，那我们可得拉手为证，不许抵赖哦，哥哥。”柳牧阳继续坏笑。

学着小时候的模样，顾焱先伸出小拇指跟柳牧阳拉了勾，拉完两人竟一起笑了出来。

“好了，可以说了，柳大公子，我倒要看看你能编出个什么花来。”这一番突然变化，顾焱心头的怒气竟然在慢慢消散。

柳牧阳也是笑意盈面，慢悠悠地说道：“戴姨是不是交待哥哥要好好照顾我，保护好我？”

“嗯。”顾焱回道。

“那几年前我寒症复发严重，马上就快嗝屁的时候，哥哥那时在哪？”柳牧阳微笑着问。

“啊？”顾焱瞬间惊呆在原地，他完全没想到柳牧阳居然会提到这么一出事情。若不是前些天戴姨偶尔提起这一茬事，他根本就不知道柳牧阳的身体是种什么状态，后来柳牧阳主动让戴姨过来他们的别墅，戴姨的一番回忆和讲述，顾焱才基本清楚了前因后果。柳牧阳被家人安排出了一趟国深造后，居然把身体折腾到那个样子，任谁想来都是始料未及。

“前些日子戴姨刚说过，哥哥不会这么健忘，把这事忘了吧？”柳牧阳问道。

“没，当然没忘。”顾焱愣了一愣后答道。

“那哥哥你倒是说说看，这是不是你没有照顾好我，保护好我。如果我那时真的嗝屁了不在了，你这会估计只能看着我的照片自言自语了。”柳牧阳微笑着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