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炎感觉眉心一凉,血神记忆的冲击暂时被压制。
他趁机咬破舌尖,喷出口精血在断剑上:"血影遁!"
身形化作百道血影四散,真身却抱着风冰儿冲向最近的血神假面。
眼看指尖就要触及面具,地面突然钻出无数血莲。
血痂僧盘坐莲台,剥下块血痂弹来:"施主留步。"
血痂迎风便长,化作牢笼罩下。
江炎断剑横斩,剑锋却被突然出现的胖和尚用肚皮挡住。
血弥勒肚脐上的笑脸发出"咯咯"怪笑,喷出股粉红血雾。
"小心......是情煞......"风冰儿挣扎着捏碎块冰晶。
寒气与血雾相撞,发出腐蚀声响。
江炎趁机剑锋上挑,却在即将刺中时被九道血箭逼退。
侏儒模样的九窍血婴蹲在骨轮上,指尖还在滴血。
"跑得挺快。"白骨观主阴九烛踏着由头骨铺就的道路走来,檐角风铃竟是三百颗金丹头骨所制,"不如来我观中做客?"
铃声响动,江炎眼前浮现尸山血海幻象。
怀中风冰儿突然闷哼,冰凤玉佩再次发光。
江炎趁机咬破嘴唇,剧痛让他挣脱幻术,却见相思痨咳着血花拦在血神假面前。
"咳咳......给我......你的情念......"痨病鬼伸手抓来,指尖绽放血色曼陀罗。
江炎正要挥剑,背后突然贴上个温软身体。
千面血衣不知何时披上了风冰儿的人皮,此刻正用她的声音在耳边低语:"把剑给我......"
"滚!"江炎暴喝,右臂魔纹突然刺出骨刃,将人皮撕开道口子。
伪装者怪叫着退开,露出由无数人脸拼凑的真容。
趁这空隙,哭骨真人已摇着白骨幡逼近。
他每走一步,体内就传出婴儿啼哭。
江炎突然跪倒——他的腿骨开始发烫。
哭骨真人怪笑加剧,哭声刺得人耳膜生疼。
风冰儿突然用尽力气将玉佩按在江炎心口:"守住......灵台......"
冰凤虚影展翅,暂时隔绝了骨哭之术。
江炎趁机挥剑斩向哭骨真人,却被殷无垢的琉璃血兵架住。
九骸道人的骨轮从侧面碾来,眼看就要将二人拦腰截断——
"血神祭!"江炎怒吼,断剑突然爆发出刺目血光。
祭坛四角的魔宝同时震颤,竟让十大妖孽动作齐齐停滞。
这瞬息之间,江炎抱着风冰儿撞向血神假面。
面具突然睁开空洞的眼眶,两道血泪流下。
江炎与之对视的刹那,意识被拉入无尽血海。
血袍男子背对他立于浪尖,声音直接在神魂中震荡:
"想要力量救人?那就吞了这把剑。"
现实中,江炎的右臂突然扭曲变形,血肉翻卷着将断剑包裹。
魔纹如活物般爬满全身,在额头聚成古老符印。
十大妖孽见状竟同时后退,殷无垢的琉璃盏出现裂纹:"他在融合血神兵!"
"阻止他!"九骸道人背后骨轮暴涨,九具古修遗骨同时睁眼。
但为时已晚——江炎仰头发出不似人类的咆哮,吞噬完成的右臂已化作狰狞血刃。
上面浮现出与断剑相同的"血神"铭文。
风冰儿从他怀中滑落,被血痂僧接住。
老僧看着少女腰间完全碎裂的玉佩,突然高诵佛号:"冰凤泣血,大劫将至!"
江炎此刻已听不见任何声音。
血神假面自动飞到他脸上,在贴合瞬间化作血水渗入皮肤。
他缓缓抬手,对着最近的九窍血婴轻轻一握。
侏儒修士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周身九窍就同时爆出血箭。
这些本该腐蚀万物的毒血,此刻竟温顺地环绕在江炎周围,形成血色王冠。
"不够......还要更多......"江炎的声音重叠着上古回响,血刃指向剩余九人。
殷无垢终于露出惧色,琉璃盏中鲜血沸腾:"结血河大阵!"
九名妖孽各站方位,血痂僧却抱着风冰儿退出战圈。
他望着在祭坛中央不断吸收血气的江炎,又看看怀中气若游丝的少女,突然将掌心血莲按在她心口:"因果轮回,老衲且赌一次......"
此刻江炎正被血河大阵困住,却见那本由人皮缝制的万魂血典自动翻页。
无数怨魂涌出,却在靠近他时纷纷跪拜。
血刃横扫,大阵出现裂缝,千面血衣的人皮法器首当其冲,被生生劈成两半。
"他正在继承血神权柄!"白骨观主惊叫,檐角头骨接连爆裂。
江炎面具下的双眼锁定这个残杀三百金丹的魔头,血刃突然延伸出数十丈,将整座白骨观劈成两半。
阴九烛想逃,却发现自己的骨骼不听使唤——它们正在哭笑着自行解体。
江炎踏着血浪走来,每步都在祭坛上留下燃烧的血印。
相思痨咳出的情花还没绽放就被血气碾碎,血弥勒肚脐上的笑脸突然变成哭相。
"不够......还不够......"江炎抓住血弥勒的肥硕身躯,像撕开破布般将其扯成两半。
脂肪层里储存的净化血毒喷涌而出,却被他张口吸入。
额头符印越发清晰,隐约形成冠冕形状。
殷无垢终于崩溃,捏碎琉璃盏发动禁术:"血炼一脉的,跟我拖住他!"
但九骸道人早已转身逃向千机血晶,骨轮上九具遗骨被他接连引爆。
爆炸气浪中,江炎血刃突然脱手飞出,将九骸道人钉在石壁上。
道人惨叫着想挣脱,却发现血刃在吞噬他的脊柱。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被吞噬的骨轮正在江炎左臂逐渐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