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血渊底部竟是片血湖。
江炎沉入湖底时,看见湖床上矗立着青铜古殿。
殿前九具枯骨保持跪姿,每具骨头都晶莹如玉,道袍上的星纹仍在流转。
当江炎挣扎着爬上岸,古殿大门突然洞开。
里面祭坛悬浮的冰晶与风冰儿产生共鸣,而断剑则剧烈震颤着指向殿后——那里插着半截与它同源的剑尖。
血湖开始沸腾,浮现出古老预言:
"双生剑断日月分,血泪干时冰凤鸣。"
血湖沸腾得越发剧烈,青铜古殿大门上的饕餮纹饰突然转动眼珠。
江炎抱着风冰儿刚踏入门槛,身后就传来轰然闭合声。
殿内长明灯次第亮起,照亮墙上那些被利器划花的壁画。
"这是?"江炎触碰墙壁,指尖突然被划出道血痕。
那血迹渗入砖缝,竟让残缺的壁画开始自我修复。
最先显现的是冰凤族女子将长剑刺入血神胸膛的场景。
断剑突然剧烈震颤,挣脱江炎手掌飞向殿后。
他急忙追去,却在拐角处撞见九具星纹枯骨围坐的祭坛。
坛上悬浮的冰晶感应到风冰儿气息,突然射出蓝光将她包裹成茧。
"冰儿!"江炎正要上前,祭坛地面突然浮现血色阵图。
断剑与那半截剑尖在阵眼上方旋转,逐渐融合。
随着"锵"的脆响,一柄完整的血色长剑显现,剑身铭文流转如活物。
血剑突然指向江炎眉心,他眼前闪过无数陌生画面:血袍男子跪在冰棺前痛哭、冰凤族大军围攻血神教总坛、最后是那男子将长剑自刎般刺入自己心口......
"血神泣,冰凤鸣,劫起缘生。"沙哑女声从殿顶传来。
江炎抬头,看见口倒悬的青铜巨钟,钟内飘下个半透明女子。
她脖颈处有道冰晶凝结的致命伤,血色祭司袍下摆缺了角。
"三万年了。"女子虚影落在祭坛边缘,"终于等到同时继承血煞与冰魄的宿命之人。"
她伸手轻抚冰茧,风冰儿苍白的脸色竟恢复些许红润。
江炎警惕地握紧断剑:"你是谁?"
"血神教最后的大祭司,被冰凤族长亲手斩杀于此。"女子指向自己脖颈,"你可以叫我红漓。"
她突然剧烈咳嗽,虚影明灭不定,"时间不多,听好——"
血剑突然飞入江炎手中,剑柄与他右臂魔纹完美契合。
红漓的语速加快:"外面壁画是胜利者篡改的历史。当年血神为救身中奇毒的冰凤圣女,强修《冰魄玄功》导致功法反噬......"
殿外血湖突然掀起巨浪,拍打得青铜墙壁嗡嗡作响。
红漓的虚影被震散些许,她急道:"快让血剑认主!用你的心头血!"
江炎毫不犹豫地将剑尖刺入左胸。
剧痛中,他看见自己血液顺着剑身血槽流入祭坛阵图。
整个青铜古殿开始震颤,墙上的饕餮纹饰竟流下血泪。
"好!"红漓的虚影突然凝实几分,"现在举起血剑触碰血钟!"
当剑尖触及钟壁的刹那,江炎丹田突然绞痛。
原本杂乱的血气疯狂旋转,最终凝结成颗半红半蓝的金丹。
金丹成型的瞬间,血钟表面浮现密密麻麻的古老文字,正是《血神经》全篇!
"双生金丹?"红漓露出见鬼般的表情,"血煞与冰魄竟能共存?"
她突然转向冰茧,发现茧壳表面也浮现血色纹路——那是与江炎魔纹同源的图案。
血钟突然自鸣,声波将江炎掀翻在地。
红漓的虚影被强行吸入钟内,声音变得缥缈:"快走......秘境要塌了......记住血神教的仇人是..."
后半句话被崩塌声淹没。
九具星纹枯骨突然站起结阵,在祭坛上打开道光门。
江炎抱起冰茧刚要踏入,却听红漓最后的声音从钟内传出:"带上血钟!它能助你......"
血剑自动飞回江炎手中,连带那口青铜钟也缩小成铃铛大小。
当他冲进光门时,最后回头看见九具枯骨对着冰茧跪拜——它们空洞的眼窝里,竟流下冰蓝色的泪。
天旋地转中,江炎死死抱住冰茧。
血钟紧贴在他胸口,红漓的声音直接在脑海响起:"你现在的血煞金丹虽只是后期,但配合血剑可战元婴。不过......"
她话锋一转:"那丫头觉醒的是冰凤灵体,你俩功法相克。若控制不好,亲热时都可能要对方性命。"
江炎老脸一红,低头看怀中冰茧。
茧壳已经半透明,能看见风冰儿眉心多了枚冰晶印记。
更奇妙的是,当他运功时,自己金丹的蓝色部分就会与她的印记共鸣。
"别高兴太早。"红漓冷笑,"冰凤族现任族长若感知到灵体觉醒,定会派人追杀。"
"当年他们能灭血神教满门,现在杀你们两个小娃娃......"
话未说完,前方突然出现亮光。
江炎抱着冰茧跌出光门,迎面是刺目的阳光和——九道锁定他咽喉的幽冥剑气!
"终于出来了。"树梢上,黑袍老者把玩着血痂僧的头骨灯,"把血神传承交出来,留你全尸。"
血钟在江炎怀中发出预警般的震动,红漓的声音紧绷:"元婴巅峰!快用我教你的血钟震魂诀!"
风冰儿的冰茧突然裂开道缝隙,她冰凉的手指轻轻搭在江炎手腕。
霎时间,血剑上的铭文与冰茧纹路同时亮起,在两人之间形成红蓝交织的光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