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被这惊人的发现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时,屏幕上的弹幕突然像炸开了锅一样,疯狂地滚动起来。
"镜子里有人!" "这是怎么回事?" "好恐怖啊!" 各种惊叹和疑问充斥着整个屏幕。
然而,更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截断指像是被什么力量驱使着,突然屈起手指,轻轻地叩击着镜面。
这清脆的叩击声如同一个信号,瞬间引发了连锁反应。
只听一阵清脆的声响响起,仿佛是古老的钟声在回荡。
紧接着,周围的七百面铜镜也像是被唤醒了一般,同时奏响了《考工记》的古老节拍。
那声音悠扬而庄重,仿佛穿越了时空,将人们带回到了遥远的东汉时代。
刹那间,整个镜阵开始旋转,蟠螭纹相互咬合,宛如精密的齿轮装置。
我迅速摸出备用的唐代海兽葡萄镜对准光源,折射的光斑在墙上拼凑出一行殓文:"铸镜者永镇镜中"。
最中央的铜镜应声碎裂,一具跪坐的骸骨显露出来——它左手紧握錾子,右手托着铜镜,颅骨天灵盖上清晰刻着"元康三年镜官督造"的字样。
骸骨手中的铜镜突然映出一张鲜活的面容,竟是《历代名画记》中记载的唐代铸镜大师何稠。
他的嘴唇无声开合,七百面铜镜却齐声轰鸣:"光为形囚,镜为心冢!"话音未落,镜宫地面轰然塌陷,形成一座八边形祭坛。
每边都嵌着一面透光镜,日光从墓顶的裂隙倾泻而下,在祭坛中心汇聚成一个炽烈的光球。
我果断扯下战术包掷向光球,帆布在强光中迅速碳化,露出里面裹着的半卷《古镜记》。
残破的书页遇光浮现血字:"破镜者,承其业。" 刹那间,铜镜群爆裂开来,碎片悬浮空中,组成新的浑天仪结构。
每一枚碎片都映出不同时代的我:汉代古墓中持烛勘探的身影、唐代皇陵里测量水位的模样......最终,所有镜像同时被青铜锁链贯穿咽喉。
当镜宫重归死寂,满地碎片竟自动拼回原状。唯一的变化,是中央铜镜的纹饰——原先的蟠螭纹化作我的侧脸浮雕,眼角处嵌着那枚永光五铢钱。
指尖触碰钱文的瞬间,墓顶裂隙轰然闭合,最后的光斑在镜阵中折射九次,在西南角照亮一条隐藏的甬道。
就在此时,碎镜堆中缓缓立起一个纸人。
它手中的铜镜映出甬道尽头的景象:九重漆棺悬于血池之上,棺盖的裂缝与我背包上的裂痕完美吻合。
纸人自燃成灰的刹那,镜中景象突然扭曲,映出我背后站着一个戴傩面的工匠,他手中的锤子正滴着新鲜的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