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重见天日，初窥门径
阳光，久违的阳光！
虽然只是透过茂密树叶缝隙洒下的斑驳光点，但对于刚从暗无天日的地下世界爬出来的李三和林小雅来说，这简直比钻石还要耀眼，比黄金还要温暖。
“呼……哈……”李三张开双臂，像个刚刑满释放的囚犯，贪婪地呼吸着带着泥土和草木清香的空气，感觉肺里的每一寸空间都被洗涤了一遍。地下那股子硫磺味、血腥味、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怪味儿，差点没把他鼻子给熏坏了。
“呜呜……终于出来了……”林小雅靠在一棵大树旁，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傻笑。阳光照在她略显苍白但依旧清秀的脸上，让她看起来有种劫后余生的脆弱美感。
两人就这么站在原地，享受了好一会儿重回人间的幸福感，谁也没说话。有时候，沉默比千言万语更能表达内心的激动。
“咳咳，”还是李三先缓过劲儿来，他清了清嗓子，打破了宁静，“我说小雅，咱俩不能老在这儿杵着吧？虽然这阳光晒着是舒服，但万一这附近有啥野兽，或者……更倒霉点，碰上坤哥那帮人的眼线，咱们不就白瞎了这番死里逃生？”
林小雅一个激灵，赶紧擦干眼泪，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对对对，李三哥说得对！我们得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
“嗯，安全第一。”李三点点头，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他们现在的位置大概是在一座山的半山腰，四周全是参天古木，藤蔓缠绕，根本看不清下山的路。唯一能确定的是，这里植被茂密，人迹罕至，暂时应该还算安全。
“咱们先往上走走看？”李三指了指山坡上方，“找个视野开阔点，或者能藏身的地方。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水源，咱们的水和压缩饼干在之前打蛇的时候，估计都报销得差不多了。”
“好。”林小雅现在对李三是言听计从，她知道，这个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男人，在关键时刻比谁都靠谱。
两人稍微辨认了一下方向，开始沿着相对平缓的山坡向上攀爬。经历了地下的生死考验，这点山路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小儿科。
李三一边走，一边忍不住摸了摸手指上那个不起眼的黑色戒指。这玩意儿，简直是神物啊！那么大一个古朴箱子，还有里面的兽皮、珠子、金属块，就这么轻飘飘地戴在手上，一点负重感都没有。
“嘿嘿……”李三想到得意处，忍不住傻笑起来。
“李三哥，你笑什么呢？”林小雅好奇地问。
“没啥没啥，”李三赶紧收敛笑容，故作深沉，“哥是在感慨人生无常，世事难料啊！你想想，几天前，咱俩还在为了一顿饱饭发愁，还在躲坤哥那帮孙子。现在呢？虽然还是在逃命，但好歹……咱也算是有‘资产’的人了，对吧？”
他晃了晃戴着戒指的手指。
林小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李三哥，你这‘资产’可真够特别的。不过……你说得对，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可不是咋地！”李三深有同感，“所以说啊，人呐，不能认命！老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这话没错，但光赖活着也没啥意思。你看，咱们这次豁出去了，不就捞着好东西了？虽然过程惊险了点，差点成了蛇的点心，但结果是好的嘛！”
他顿了顿，语气又变得语重心长起来，活像个饱经沧桑的人生导师：“这就跟炒股一样，风险越高，收益才可能越大嘛！当然了，也可能亏得裤衩都不剩。咱们这次算是赌赢了。但下回，咱们就得学聪明点，不能老靠运气，得有点真本事才行。”
林小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觉得李三哥今天的话特别多，也特别……有哲理？虽然这些哲理听起来都带着一股子三和人才市场的烟火气。
两人爬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终于找到了一处相对隐蔽的小山洞。洞口不大，被一些藤蔓遮掩着，里面虽然不深，但足够干燥，也能容纳两人休息。
“行，就这儿了！”李三钻进去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小雅，你先进去歇会儿，我到附近看看有没有水源，顺便探探路。”
“李三哥，你小心点。”林小雅有些担心。
“放心吧，哥现在机灵着呢！”李三拍了拍胸脯，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儿，灵光着呢！再说了，光天化日的，能有啥危险？就算有，哥跑得快！”
安顿好林小雅，李三便独自一人在附近转悠起来。他现在的五感比以前敏锐了许多，很快就在不远处找到了一条潺潺流淌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喝了一口，甘甜可口。
他用带来的空矿泉水瓶灌满了水，又在溪边洗了把脸，感觉精神了不少。
“嗯，有水就好办了。”李三心里踏实了许多。人是铁饭是钢，水是命根子，这话一点不假。
解决了水源问题，李三并没有立刻回去，而是找了块大石头坐下，迫不及待地开始研究起这次最大的收获——那个从古盒里得到的神秘兽皮。
他小心翼翼地将意念集中在储物戒指上，心里默念：“兽皮，出来！”
嗡！
几乎是念头刚起，那张古朴的、散发着淡淡光晕的兽皮就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手中。触手温润，带着一种奇异的质感，既不像皮革，也不像布帛。
“神了！真是神了！”李三再次被这储物戒指的神奇功能所震撼。这玩意儿，简直比某宝上吹得天花乱坠的黑科技还牛逼！
他定了定神，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兽皮上。
兽皮上那些扭曲的线条和古怪的符号依旧在缓缓流淌，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玄奥气息。之前在地下光线昏暗，看得不真切，现在在阳光下仔细观察，李三发现这些线条和符号似乎构成了一幅……人体经络图？
虽然他对中医经络什么的屁都不懂，但兽皮上勾勒出的那些线条走向，隐隐约约和他认知中的人体轮廓有些相似。而且，在这些线条的交汇处，还有一些特别标注出来的光点，像极了武侠小说里描写的“穴位”。
“难道……这真是一本……修仙功法？”李三的心脏砰砰直跳。
他尝试着像之前那样，将自己的精神力集中，去“阅读”兽皮上的信息。
这一次，有了之前的经验，再加上心神安定，效果明显好了很多。当他的意念接触到兽皮的瞬间，一股庞大而古老的信息洪流再次涌入他的脑海！
“《混沌引气诀》……”
四个古朴沧桑的大字如同洪钟大吕，直接在他意识深处响起！
紧接着，是关于这门功法的详细介绍和修炼法门。
“混沌初开，阴阳未判，鸿蒙之气，万物之源……引天地混沌之气入体，炼化为元，筑基通脉，可窥长生大道……”
“纳气、炼气、筑基、金丹……”
“引气之法，需感应天地灵气……灵气者，游离于天地之间，无处不在，亦无迹可寻，需以神念感之，以心引之……”
“炼气之要，在于丹田……丹田者，气海也，纳天地灵气，聚于丹田，以功法炼化，化为己用……”
大量的信息如同潮水般涌来，冲击着李三的大脑。这些文字晦涩难懂，充满了各种修仙术语，什么“神念”、“丹田”、“灵气”、“经脉”、“周天运转”等等，看得李三是头昏脑胀，云里雾里。
“我靠……这他娘的写的都是啥玩意儿？”李三感觉自己的脑容量严重不足，“这比高数还难懂啊！”
他以前在三和鬼混的时候，也听那些老哥吹牛逼，说什么看过网络小说，里面修仙都是闭着眼睛一打坐，然后“嗖”一下就升级了。可真轮到自己，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这《混沌引气诀》光是开篇的理论部分，就看得他想打瞌睡。
“不行不行，不能放弃！”李三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强迫自己集中精神，“这可是能长生不老的玩意儿！就算再难，也得啃下来！想想以后移山填海，长生不死，左拥右抱……呸呸呸，想远了想远了，先入门再说！”
他定了定神，耐着性子，开始逐字逐句地研究起来。好在这功法似乎自带“翻译”功能，那些古老的文字和符号，在他集中精神去理解的时候，会自动转化成他能够明白的意思，虽然依旧拗口，但至少不是天书了。
他发现，这《混沌引气诀》的核心，就是教人如何“感应”并“吸收”天地间一种名为“灵气”的能量，然后通过特定的经脉路线，将其储存在下腹部的“丹田”位置，再进行炼化，最终转化为自身的“元气”或“真气”之类的东西。
“感应灵气……听起来好玄乎啊……”李三摸了摸下巴，“这玩意儿看不见摸不着的，怎么感应？”
功法里提到，需要“放空心神，凝练神念，探出体外，感知周遭……”
“神念？这又是什么鬼？”李三更懵了。他只知道意念，啥时候又冒出来个“神念”？
他尝试着闭上眼睛，努力放空大脑，想象着自己的“念头”像雷达一样散发出去……
一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周围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鸟儿的鸣叫声，还有远处溪流的潺潺声，他啥也没“感应”到。
“妈的，该不会是我资质太差，根本不是修仙的料吧？”李三有点泄气了。他就知道，小说里主角都是天赋异禀，奇遇不断，轮到自己这个三和大神，估计就是个“废柴流”的开局。
“不对不对，”他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我都能靠那黑牌子入门《挂逼长生诀》了，说明我还是有点潜力的嘛！这《混沌引气诀》听起来比《挂逼长生诀》牛逼多了，难一点也正常。”
他想起了之前在地下，林小雅似乎也能“感应”到一些东西，比如蛇王的气息，比如沸水池的热能。
“难道……小雅那能力，跟这‘神念’有点关系？”李三若有所思。
他决定换个思路。既然直接“感应灵气”不行，那就先试试功法里提到的打坐姿势和呼吸法门。
按照《混沌引气诀》的图示，李三盘腿坐好，双手在小腹前结了一个奇怪的手印，五心朝天，舌抵上颚，眼观鼻，鼻观心，努力让自己进入一种“物我两忘”的状态。
然后，他开始尝试功法里记载的一种特殊的呼吸方法。
这种呼吸方法很奇特，一呼一吸之间，间隔悠长，而且需要配合意念，想象着气流随着呼吸，在体内特定的经脉路线中运转。
刚开始，李三很不适应。他平时呼吸都是下意识的，现在要刻意控制节奏和意念，搞得他差点岔气。
“吸……呼……”
“意守丹田……气沉……我靠，气沉到哪儿去了？”
“不对不对，路线错了……”
折腾了好半天，李三憋得满脸通红，不仅没感觉到什么“灵气”，反而把自己搞得头晕眼花。
“他娘的，这修仙也太难了吧！”李三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比在三和扛水泥还累！”
他看着手中的兽皮，有点怀疑人生。这玩意儿，该不会是哪个古代老骗子留下来的吧？专门忽悠他这种想一步登天的人？
就在他心灰意冷，准备暂时放弃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储物戒指里的那些亮晶晶的珠子。
“对了！还有那玩意儿！”李三眼睛一亮。
他记得功法里好像提到过，在灵气稀薄或者初学者难以感应灵气的时候，可以借助一种叫做“灵石”的东西来辅助修炼。
“灵石……难道就是那些珠子？”
他赶紧再次沟通储物戒指，将那些鸽子蛋大小、散发着各色光芒的珠子取了出来。
这些珠子一共有十几颗，颜色各异，有红的、蓝的、绿的、黄的，还有几颗是透明的。每一颗都蕴含着一种纯净而磅礴的能量波动，握在手里，能感觉到一股暖流或者凉意渗入掌心。
“这玩意儿……应该就是灵石没跑了！”李三激动起来。
他拿起一颗散发着温和白光的透明珠子，按照功法里的描述，将其握在掌心，然后再次盘膝坐好，尝试运转《混沌引气诀》。
这一次，奇迹发生了！
当他按照特定的呼吸法门开始吐纳时，掌心中的那颗“灵石”突然光芒大放！一股远比他之前感受到的任何能量都要精纯、都要磅礴的暖流，顺着他的手臂经脉，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体内！
“卧槽！来了来了！”李三心中狂喜！
这股暖流进入他体内后，并没有四处乱窜，而是仿佛受到了某种指引，自动按照《混沌引气诀》所描述的经脉路线开始运转起来！
从手臂到肩膀，再到胸腹，最后缓缓沉入下腹部的丹田位置。
每经过一处经脉，李三都能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畅感，仿佛久旱的河道被清泉滋润，原本有些堵塞、晦涩的经脉，在这股精纯能量的冲刷下，变得通畅而坚韧。
而当这股能量最终汇入丹田时，李三更是感觉小腹处暖洋洋的，仿佛揣了个小火炉，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原来……这就是灵气入体的感觉？”李三又惊又喜。
他不敢怠慢，连忙收敛心神，全神贯注地引导着这股来自“灵石”的能量，按照功法路线一遍又一遍地在体内运转。
这个过程，就是所谓的“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