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废墟深处，古老祭坛
干掉那个叫“影魔”的鬼东西，李三感觉自己像是刚通宵打完团战，赢是赢了，但蓝条也空了。丹田里的混沌火苗蔫了吧唧的，跟三和网吧凌晨五点断网时的状态差不多，透着一股子“身体被掏空”的疲惫。
“骨嘎老哥，你这胳膊……真没事？”李三凑过去，看着骨嘎那条被影魔“啃”过的地方。鳞片溶解了大半，露出下面暗红色的肌肉组织，还在滋滋地冒着黑气，看着就疼。
骨嘎晃了晃粗壮的胳膊，咧开大嘴，露出一个……在李三看来有点狰狞，但大概是想表达“老子没事”的表情。它指了指伤口，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然后拍了拍，发出“嘭嘭”的闷响，像是在说：“这点小伤，洒洒水啦！”
“得，你牛逼。”李三竖了个大拇指，“换我，估计得躺地上喊‘快扶我起来，我还能送’了。”他心里嘀咕，这异世界的生物，恢复力就是猛啊，跟开了挂似的。不像自己，在三和被人踹一脚，都得缓半天。
“不过话说回来，老哥，”李三摸着下巴，眼神在骨嘎和周围的废墟间游移，“刚才那影魔，是这儿的特产？看着挺邪乎啊，物理攻击免疫，还会吸人精气……哦不，是吸身体。”
骨嘎听到“影魔”两个字，眼神又变得凝重起来。它指了指废墟更深处，又指了指地面，然后做了个“很多”的手势，嘴里发出低沉的“咕嘎”声，夹杂着“影……魔……多……”的模糊音节。
“我靠，还很多？”李三头皮又是一麻，“这地方是影魔的老巢？那咱们还往里走？这不是送人头吗？”
他有点打退堂鼓了。虽然混沌火能克制影魔，但刚才那一下消耗巨大，要是再来几个，自己这小身板可顶不住。
“人生在世，该怂就得怂。”李三心里念叨着三和老哥们的至理名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打不过就跑，才是王道。”
然而，骨嘎却显得异常坚定。它看了看李三，又看了看废墟深处，眼神里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执着。它伸出爪子，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位置，然后又指向前方，喉咙里发出低沉而悠长的吼声，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必须完成的使命。
李三看着骨嘎的样子，心里那点退意又动摇了。
他想起自己刚来这个世界时，骨嘎是怎么救下他的；想起骨嘎分享食物时的憨厚；想起刚才骨嘎毫不犹豫地挡在自己身前……
“妈的，三和人，不能丢了义气！”李三咬了咬牙，“老哥要去的地方，咱就陪他闯一闯！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或者好挂逼！”
他拍了拍骨嘎的肩膀：“行，老哥，听你的！咱们继续！不过说好了，再遇到影魔，你靠后，我主攻！你负责……呃，给我加油助威？”
骨嘎似乎听懂了李三的决心，巨大的蜥蜴脸上露出了……欣慰？它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再次迈开沉重的步伐，向着废墟更深处走去。
这一次，气氛明显比之前更加凝重。
空气中弥漫的死寂感更甚，仿佛连风都带着一股腐朽的味道。那些断裂的黑色金属建筑，在昏暗的光线下，投射出更加狰狞扭曲的影子，像是一只只择人而噬的怪兽，潜伏在黑暗之中。
李三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混沌火在丹田内缓缓流转，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他一边走，一边继续用混沌火触碰那些金属残骸，试图拼凑出更多关于这个失落文明的信息。
“……圣殿……核心……能源……祭坛……”
“……守护者……背叛……裂隙……扩大……”
“……最后的……希望……火种……传承……”
信息依旧 fragmented，但指向性越来越明确。似乎，这片废墟的核心区域，有一个被称为“祭坛”的地方，那里可能储存着这个文明最后的希望，也可能是灾难的源头。
而骨嘎，似乎就是冲着那个祭坛去的。
“祭坛？听着就像是最终BOSS的老巢啊。”李三心里嘀咕，“一般这种地方，不是藏着惊天大秘密，就是埋着超级大坑。希望是前者，不然咱俩今天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他看了看走在前面的骨嘎，那庞大的身躯，此刻却显得有些……悲壮。
“你说，人活着，或者说智慧生物活着，图个啥呢？”李三忍不住开始了他的“三和哲学”思考，“为了吃口饱饭？为了找个婆娘？还是为了……守护点什么？”
他想起以前在三和，那些老哥们，有的为了几块钱的挂逼面打得头破血流，有的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发财梦”日复一日地混吃等死，也有的，只是为了活着本身，就已经拼尽了全力。
“可能，每个生命都有自己要守护的东西吧。”李三叹了口气，“骨嘎老哥守护的，可能是它的家园，它的族人，或者……一段不能忘记的历史。”
“那我呢？”他问自己，“我李三，一个从地球穿越过来的挂逼，我要守护什么？”
这个问题，他暂时没有答案。
或许，先守护好自己这条小命，再守护好身边这个讲义气的骨嘎老哥，就已经很不错了。
“想那么多干啥，走一步看一步呗。”李三甩了甩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抛开，“人生就像在三和找日结，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老板是给钱还是跑路，但总得去试试不是？”
就在这时，前方的骨嘎再次停下了脚步，发出了比之前更加警惕的低吼声。
李三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又来？这次是啥？影魔PLUS版？”
他顺着骨嘎的视线望去，只见前方大约百米远的地方，出现了一片相对开阔的区域。
区域的中央，矗立着一个……巨大的，由黑色金属构成的……祭坛！
那祭坛的造型极其古朴，充满了蛮荒和神秘的气息。祭坛分为三层，底层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平台，直径至少有五十米，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扭曲而复杂的符文，这些符文似乎还在微微发光，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祭坛的第二层，是十二根巨大的黑色石柱，呈环形排列，每一根石柱上都雕刻着不同的怪异生物图案，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活过来。
祭坛的最顶层，是一个相对较小的平台，平台中央，悬浮着一颗……人头大小的，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晶石！
那晶石的形状，像是一颗跳动的心脏，每一次“搏动”，周围的空间都会泛起一圈圈涟漪，一股难以言喻的威压弥漫开来。
“卧槽……”李三看呆了，“这……这就是祭坛？”
这玩意儿，比他想象中要宏伟、诡异得多！
尤其是顶层那颗蓝色心脏晶石，给他的感觉……比之前遇到的那种危险晶石，还要恐怖百倍！那是一种……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冰冷和死寂！
然而，让李三和骨嘎警惕的，并不仅仅是祭坛本身。
在祭坛的周围，赫然……漂浮着数十个影魔！
这些影魔比之前遇到的那个体型更大，颜色更深，散发出的阴冷气息也更加浓郁！它们如同忠诚的卫兵，环绕着祭坛缓缓飘动，守护着这个地方。
“咕嘎……守护……核心……”骨嘎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多的，是一种……决绝！
它看向祭坛顶端那颗蓝色心脏晶石的眼神，充满了……渴望和……痛苦？
“老哥，你不会是想……冲过去吧？”李三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这……这影魔的数量，也太夸张了吧？咱们俩加起来，够它们塞牙缝吗？”
这简直就是地狱难度开局啊！
骨嘎没有回答，但它的行动已经表明了一切。
它深吸一口气，庞大的身躯微微下蹲，肌肉紧绷，暗金色的竖瞳死死地锁定着祭坛的方向，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一股狂暴的气息开始在它身上凝聚！
“等等！老哥！别冲动！”李三赶紧拉住它，“咱们得想想办法！硬冲肯定不行！”
开玩笑，这么多影魔，就算自己混沌火再牛逼，蓝条也撑不住啊！而且，那个祭坛本身，尤其是顶上那个蓝色心脏，一看就不是善茬！
“得智取，不能强攻！”李三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咱们得……声东击西？调虎离山？还是……直接开溜？”
骨嘎似乎也明白李三的意思，它强行压下冲动的念头，焦躁地在原地踱步，目光不断地扫视着祭坛周围，似乎在寻找突破口。
李三也仔细观察起来。
那些影魔虽然数量众多，但似乎……行动轨迹有一定的规律？它们围绕着祭坛飘动，彼此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仿佛在遵循某种古老的仪式。
而在祭坛的十二根石柱后面，似乎……有一些阴影区域，可以用来躲藏？
“有了！”李三眼睛一亮，“老哥，你看那边！”
他指了指祭坛左侧，靠近边缘的一根石柱。
“咱们可以先悄悄摸到那根柱子后面，然后……再想办法？”李三压低声音说道，“总比直接冲上去送死强。”
骨嘎顺着李三指的方向看去，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