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决然,大声说道:“昨晚我亲眼看见,她在祭坛上施法时,铜镜里映出的是蝴蝶图腾!那根本不是驱邪,而是……”
“住口!” 神婆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厉声打断了牛爱国的话。
她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微微抽搐,“亵渎神灵者,必将遭天谴!” 说罢,她猛地挥动手中的蛇头杖,杖上的铜铃疯狂作响,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那声音好似无数尖锐的针,刺向众人的耳膜。
村民们纷纷捂住耳朵,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在这尖锐的铜铃声中,他们的眼神逐渐变得涣散,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操控。原本还带着一丝疑惑的表情,此刻已被茫然和恐惧所取代。
“你们看!” 牛爱国焦急地指向铜盆,额头上青筋暴起,“那些黑绳根本不是普通的绳子,它们在吸食鸭血!” 他的声音充满了急切,试图唤醒沉浸在铜铃声中的村民。
但此时,村民们早已被神婆的铜铃声蛊惑,他们纷纷跪地,口中念念有词:“神婆大人息怒……”
夜幕如同一块沉重的黑布,缓缓地笼罩了整个村子。村子里一片死寂,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像是鬼哭狼嚎。
此时祠堂周边异常的安静,气氛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村长之子躺在祭坛下的草席上,痛苦地挣扎着,面目异常的狰狞。
他的病情似乎在急剧恶化,原本只是分布在颈部皮肤上的黑红纹路,此刻已如同疯狂生长的藤蔓,蔓延至全身。
他的皮肤下,仿佛有无数虫子在蠕动,形成一个个诡异的凸起和凹陷。
他的嘴唇干裂,嘴角又开始不断溢出黑色的液体,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恶臭。
他痛苦地呻吟着,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惨,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求救。
神婆如同鬼魅般站在床边,脸上没有一丝怜悯之色。
她冷冷地看着草席上的病人,声音如同从冰窖中传来:“怨灵震怒,皆因有人亵渎。明日是最后一日血祭,需用加倍的祭品进行祭祀:鸡十八只,鸭十八只,猪六头。” 她的语气不容置疑,仿佛在宣读一道不可违抗的圣旨。
村长听到这话,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他的脸上满是绝望和无助,泪水顺着他那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
“这…… 这要我们怎么凑……” 他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无奈和悲伤。
他望着神婆,眼神中带着一丝哀求,但神婆却对此视而不见。
说完这些,神婆转身离去,她身上羽衣上的铜片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当作响。
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仿佛是死神的脚步声。“若不照办,全村陪葬!” 她抛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黑暗中。
村长独自坐在地上,望着空荡荡的门口,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恐惧。
就在此时,那些从迷茫中苏醒过来的村民们,一个个面露惊惶之色,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呀?我们到底还要不要继续下去呢?”一个满脸愁容的老者忧心忡忡地说道。
“难道真是因为神灵发怒了不成?要不然怎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另一名中年男子惶恐不安地猜测道。
“可是爱国之前已经救过咱们村子好几次啦,而且他说的话好像也有点道理。也许这次的灾难并非毫无缘由……”一个年轻女子轻声附和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犹豫。
他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是该听从神婆的要求,还是该相信牛爱国的话。
整个村子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未来充满了未知和恐惧,而这一切,似乎都取决于神婆与牛爱国这场无声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