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九凛刚到吴宅,就看见那府邸外围满了士兵。
从那些士兵穿着的甲胄和武器,长安立马神色一变。
“是安远将军府的人!”
长随顿时神色懊悔的开口:“青珏果然是回去报信了,否则他们不会来的这么快!主子,是小的轻功差,拖您后腿了。小的回去后一定勤加练习!”
“嗯。”
贺九凛淡漠的神色没什么波动。
一群人刚刚走到校尉府,青珏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侯爷,将军知道侯爷会来,让小的在门口等你。”
贺九凛看了他一眼。
“带路!”
而此刻,校尉府上下早就被控制了,奴仆们被聚集在院落一角,脸色恐慌、畏惧,还有迷茫不解。
他们到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贺九凛被青珏带着穿过两个花门,路过一片假山群,进入翠玉轩,一眼就看见双手被捆的吴勇。
吴勇也看见了贺九凛,越发义正言辞起来:
“将军,你带人强闯我的府邸,圈禁我府中下人,更不由分说就绑了我,到底是要做什么?!您若是不说出一个让末将心服口服的理由,末将定要去朝堂上告你一告!”
在他身前站着一个黑衣的男子,英姿勃发,身上自带一种山岳都难以撼动的冷硬感,似是能从他的一举一动上感觉到疾风骤雨的杀机。
但这杀机里,又带着漫不经心的痞性。
“想要去告老子,你好有种哦!”
“来来来,你起来!你去,你现在就去告啊!”
黑袍男子长腿一踹,语气阴沉:“我去你妈的!水井里要是捞出裴玄朗的女儿尸骨,老子一定把所有刑具都在你身上试一遍,最后再亲自剥了你的皮!”
吴勇被踹的咕噜噜滚了两圈,骨头断了两根,直接晕了过去。
“你这样和话本里写的恶霸佞臣,没什么区别。”
薛砚舟侧头。
似乎这才看见走来的贺九凛。
他挑了挑眉。
“来了?”
贺九凛神色寡淡的走到的石桌前坐下。
长安和长随已经看见远处的一棵桂花树下正在打捞水井的士兵,连忙凑了过去。
薛砚舟抬脚再次踹了吴勇一脚,发现吴勇没反应之后,从他身上跨过,走到石桌对面桌坐下。
“冷着一张脸做什么?老子又不欠你的钱!”
贺九凛皱眉:“你非要这么说话吗?”
薛砚舟大咧咧的曲起一条腿踩在石凳上:“那你非要这样目中无人吗?刚刚老子都低下身段和你打招呼了,你怎么做的?你跑到这石桌坐下了。”
贺九凛:“我一直如此。”
薛砚舟翻个白眼,‘嘁’了一声:“老子还一直看不惯你呢。”
才说完这句,薛砚舟就瞥见贺九凛随手放在一侧的卷宗。
他不客气的拿过,才刚翻了两页,就听见桂花树下的水井边传来一阵声音。
“捞上来了!上来了!!”
“将军真是神了,居然知道这水井里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