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王翠妞看着林羽、石梅花和苏瑶,他们终于完成了家兔肠管吻合术,她也终于展颜:
“你们进步很快,但还要多加练习,明日,咱们用新鲜猪心,练习血管接驳。”
夜幕降临时,石梅花揉着发酸的手腕,忍不住问:“娘,为何突然想起教我们这些?”
王翠妞望着窗外的月光,轻声道:“我只是觉得,多一门技艺,关键时刻,能救人性命,我终究会老,老了做不动了,就全靠你们了。”
她没有说出心底的担忧——若有朝一日自己不在了,这些能救命的法子,总不能跟着消失了。
林羽郑重地将染血的纱布叠好:“岳母放心,我定会将这些记在医案里,传给后世子孙。”
苏瑶也跟着点头,“娘,您放心,我会像守护苏家医书一样,守护这些新的医道。”
此刻,远处传来小念安的啼哭声,王翠妞起身去抱孙子,却见石柱福倚在门框上,手中端着新煮的银耳羹:
“我听了半日,你们这说的比打仗还惊险。”他将羹汤放在桌上,目光扫过满桌的医具,
“不过,你们娘说得对,多些本事,总是好的。”
王翠妞抱着孩子坐下,看着烛光下整理医具的三人,心中泛起暖意,她知道,这些跨越时空的医学知识,正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
而那个藏在心底的秘密,或许会随着这些新的医术传承,成为清平村另一个不为人知的传奇。
晨光初露,药房内已传来瓷碗碰撞的声响,王翠妞将新鲜猪心,浸在自配的止血药汁中,
抬头,见石梅花抱着一摞厚重医书匆匆赶来,鬓角还沾着露水:
“娘,我把《金匮要略》、《伤寒杂病论》里与外伤相关的章节,都标出来了,您看这里——”
她翻开泛黄的书页,手指点在“金疮肠出”的段落,“古法用丝线缝合肠管,和咱们学的血管接驳,是不是能互通?”
话音未落,林羽已快步踏入,手中竹篮里躺着刚宰杀的灰兔,还带着温热:
“岳母,这只兔子血管清晰,动脉与静脉走向分明,用来对比人体图再合适不过。”
苏瑶则默默将改良后的金疮药,分成小瓷瓶装,瓶身贴着工整的标签,指尖还沾着丝丝药粉:
“按出血量不同,分轻、中、重三种用法,我在配方里加了三七和血竭,凝固速度比之前快了两成。”
王翠妞看着三人有条不紊的模样,欣慰点头:“今日先练血管缝合,记住,每一针都要像穿珍珠般精准。”
她拿起镊子,夹起比发丝还细的丝线,在猪心的血管上穿梭,针尖在晨光下泛着银光:
“血管壁薄如蝉翼,进针角度要呈45度,既不能穿透管壁,又要确保线结牢固。”
“可如何判断线结的松紧?”林羽凑近观察,眉头紧皱,“太松会渗血,太紧又会勒破血管。”
“问得好。”王翠妞取出一片浸湿的软皮,“用这个模拟血管壁,试着在上面打结。”
她手把手纠正林羽的手势,“指尖要像抚琴般轻柔,感受到轻微阻力时,便是最佳力度。”
苏瑶突然开口,“我发现猪心动脉的弹性,与人有所不同,是否需要调整进针间距?”
她将解剖图铺在桌上,用炭笔在血管示意图上标记,
“这里标注的人类动脉直径是0.3寸,而猪的约为0.5寸,比例换算后......”
石梅花托着下巴思索:“那缝合密度也要相应增加?就像织布,经纬线越密越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