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还抢钱!"
"跟大当家!跟大当家!"
声浪如潮,原本萎靡的马匪竟被激得双目赤红。
沙里飞暗自冷笑——这群蠢货,可以了至少能给他争取逃跑的时间。
远处车阵上,张克望着沸腾的匪营,缓缓戴上面甲。
决战,一触即发。
"给老子冲!堆也堆死他们!"
独眼龙三当家一马当先,钢刀在夕阳下泛着血光。
二当家紧随其后嘶吼:"杀狗皮!抢银子!"
可冲锋不到百步,两个头目就不约而同地勒住了缰绳。
"敌锋距阵三百步!"望台上亲兵声嘶力竭!
张克冷然下令:"弓弩预备。"
"呜——"亲卫号角长鸣。
八十张神臂弩同时上弦,寒光凛凛的箭簇随着赤旗缓缓抬高。
"哒哒哒!"接下来急促的喇叭声炸响。
"嗖——!"
第一波箭雨腾空时,马匪们还在二百步外傻愣着。
他们做梦都想不到,官兵的弩箭能射这么远!
"夺夺夺!"
箭矢入肉的闷响混着惨叫骤然爆发。
冲在最前的十几骑瞬间人仰马翻,倒毙的战马成了天然路障。
几个中箭未死的马匪刚想爬起,就被后续马匪踏进了泥里。
赤旗右指!望楼上的亲卫变换令旗。
第二轮箭雨呼啸而至时,马匪的冲锋阵型已像破麻袋般千疮百孔。
等扛到第三轮齐射,所谓的冲锋彻底沦为散兵游勇的乱窜。
望楼上的亲卫竖起赤旗!——自由射杀!
弩手们立马会意透过车缝精准点射。
无甲的马匪在破甲弩箭面前就像纸糊的,往往一箭穿透前后两人。
"嗡——"
战车上的李玄霸突然抡圆了投石索,牛皮绳索在头顶划出残影。
四名壮汉死死用碗口粗的木桩子抵住战车四轮,木棍在反作用力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
"嘭!"
漫天碎石如暴雨倾泻。
正前方五十步的马匪群瞬间被清出个血色真空——有人捂着喷血的眼眶惨叫,有人低头看见自己胸口多了个碗大的窟窿。
有个幸运儿呆立在血泊中,愣愣摸到脸上挂着的半截肠子。
"啊!!!"
他发疯似的调转马头,却撞进溃逃的人群。
数百马匪挤作一团,活像待宰的羔羊。
李玄霸咧嘴一笑:"碎石弹!"
第二发碎石弹呼啸而出时,张克在望楼上倒吸凉气——这哪是冷兵器?
张克蹲在望楼上往外看去,深深感慨:冷兵器时代的霰弹炮果然恐怖如斯!
旁边站着的发令的亲卫已经身上挂了七八支箭了,屁事没有,三层甲、锁子甲、皮甲、步面铁甲,重的基本没肉搏能力,最高处不射你射谁;
每场仗,活着下来二十两,躺着下来五十两,没办法指挥发令要所有人看得见,敌人自然也看得见。
三十步外,马匪的中央攻势已彻底土崩瓦解。
弓弩手们正悠闲地射杀溃兵,效率堪比火器时代的屠杀效率。
从高空俯瞰,战场呈现诡异景象:中央马匪尸横遍野,两翼却还在傻乎乎地包抄,活像张正在合拢的血盆大口,可惜牙口不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