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照出一座精细的沙盘——张家堡方圆百里的山川、河流、城池,乃至各方势力分布,皆在其中,纤毫毕现。
"小白,去把马三炮那个废物提过来。"
"诺!"赵小白抱拳领命,转身离去。
张克从案上拿起几块不同颜色的布条,分别递给韩仙、白烬、吴启和魏清。
"系上,各自代表一方势力。"
吴启(伪燕)——红布,代表盘踞北方的伪燕政权,兵力最多是这次的主要战略目标。
韩仙(漠南蒙古)——蓝布,象征漠南草原,来去如风,劫掠成性虽然不占土地,但是喜欢到处占便宜。
白烬(西羌)——黑布,代表西羌国,贵族势力强大,狡诈凶悍,兵精甲坚。
魏清(东狄)——黄布,伪燕的后台,虽不接壤,但若局势有变,可能会插上一脚。
至于张家堡的代表,则是一个身形瘦削、面色苍白的灰袍青年——孙长清。
他轻咳两声,慢悠悠地拿起指挥棒,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咳咳……既然各位都到齐了,那咱们就推演一局?"
日常咳嗽,就是容易过敏,没啥大病,砍人也是手拿把掐。
张克和其他人则作为裁判,静观局势。
"从现在练兵到十月初,两个月内,我们大概能拉出一千精兵,两千辅兵。"张克沉声道说明己方实力。
孙长清的指挥棒点在沙盘上的燕山卫,轻笑道:"表面上看,一千精锐+两千辅兵对五千,胜算不小。"
吴启(伪燕)冷笑一声,往沙盘上放下一枚棋子:"真定、保定两府屯兵两万,至少发兵一万,援军最迟三天必到。"
白烬(西羌)紧随其后,放下一枚黑棋:"西羌探子嗅觉灵敏,一旦开战,五日内必有羌兵出没,少则一千,多则三四千。"
韩仙(漠南)咧嘴一笑,啪地甩下两枚蓝棋:"距离我们最近的两个部落可不会错过机会;
轻骑南下,虽相距二百里但召集兵马最晚三日即至,不一定参战,但劫掠村落是免不了的。"
魏清(东狄)抱臂而立,淡淡道:
"东狄不接壤,暂时不会动,
需拿下燕山卫才可能有点反应……
暂时不用考虑。"他没放棋子,但意思不言而喻。
"继续。"
张克静静听着若有所思。
这时,赵小白拎着瘦得脱相的马三炮走了进来;
随手一丢,后者踉跄几步,惊恐地环顾四周。
这些人的眼神,让他感觉自己像砧板上的肉。
孙长清微微一笑,指挥棒轻轻敲了敲燕山卫的位置。
"此战的关键,不在攻城而在攻心。"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向马三炮,仿佛在看一件趁手的工具。
……
会议结束,张克心中暗叹:
孙长清继承的不愧是提出"攻城为下,攻心为上"的大家呀,心太黑了。
白烬则继承了"杀神"之名,硬是要以劣势兵力打歼灭战,消灭敌人有生力量,狠辣果决。
韩仙更绝,直接玩起了封建迷信,
准备用鬼神之说去蒙古走一圈,不愧是读书读歪了的兵仙。
吴启则打算给西羌人上一课,让他们体验一下丛林战的“可怕”。
至于张克自己?
手握总预备队,不动。
胜算八成,一成看天气,别在十月提前下雪就行,一成看命。
(之前只算一个个孤立战斗,现在进入战役阶段,用绝对劣势兵力如何在群狼环伺之下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