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在!”
赵小白单膝砸地,甲叶铿然作响。
“二十轻骑交给你。”
白烬手指猛地划向谷口,“给我把退路钉死!不得放走一人。”
“得令!”赵小白笑着按住刀柄,“保证让他们一个都跑不不了!”
白烬最后看向众人:“余下二十骑随我外围游弋,作第三道铁闸。”
他冷眼扫过全场,“此战宗旨就八个字——”
“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孙长清抚掌赞叹:“白兄这三叠浪战术,当真是滴水不漏。”
张克缓缓起身:“既无异议——”他猛地拔出雁翎刀,“照此执行!”
刹那间,帐外传来整齐划一的甲胄碰撞声,百骑齐吼:
“杀!!!”
烈日当空,一支两百余人的车队在戈壁滩上缓缓蠕动。
领头的东狄牛录库克托仰头灌下一口烈酒,酒液顺着络腮胡滴落在皮甲上。
"库克托大人真乃神将!"
西域军官谄媚地笑着,"仅率十骑就杀得百名山贼屁滚尿流!"
"哈哈哈!"库克托抹了把胡子上的酒渍,
"中原人都是没卵子的绵羊!老子吼一嗓子就能吓尿他们!"
这位东狄悍将眯着醉眼,回味着西域之行的"美妙时光"。
作为月托大人的亲信,这趟差事简直快活似神仙——美酒管够,女人随便挑。
当然,车队里那几个献给月托大人的西域美人他可不敢碰,除非想被活剥了皮。
"他娘的!"
库克托突然骂骂咧咧,"进了戈壁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老子闲得蛋疼!怎么选了这条路。"
西域军官赔笑:"往南五十里就是大魏张家堡千户所的地盘..."
"张家堡?"
库克托不屑地啐了一口,"区区千户所,老子放个屁都能震塌他们的城墙!
当年老子带着十几个弟兄,追着几千魏军满山跑!"
说话间,车队已行至峡谷入口。
库克托突然勒住缰绳,久经沙场的直觉让他后背发凉。
"能绕路吗?"
西域军官摇头:"往北是沙漠和草原,大车走不了,往南..."他咽了口唾沫,"就是大魏张家堡。"
"大人多虑了!"
军官赶紧拍马屁,"有您和十位东狄勇士坐镇,再加上我们百名护卫..."
库克托眯起眼睛:"全体披甲!快速通过!"
九名东狄武士立刻收起嬉笑,麻利地套上甲胄。
一名巴牙喇凑过来:"大人,要不要派探马?"
"探不探都一样!"
库克托冷笑,"真要埋伏,探马只会打草惊蛇!"他拍了拍爱将的肩膀,"放心,就凭那些山贼..."
库克托心下稍定,带领队伍继续出发。
一路上倒是没出什么岔子,眼见就要走出山谷,一排骑兵挡住了去路。
一排铁骑缓缓现身。
为首将领玄甲赤袍,方天画戟寒光凛冽,头盔上的雉鸡翎在风中猎猎作响。
身后四十铁骑清一色布面甲,马匹都披着半身护甲。
库克托瞳孔骤缩——这他妈哪是山贼?!分明是北疆最精锐的边军!
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有内鬼?不行,必须把消息带出去。
"你!"他压低声音,"带四个人向后突围回去报信!就说...是北疆边军劫的车队!"
"那您..."
库克托惨然一笑:"老子给你们断后!"
作为老兵痞,他太清楚眼前这支军队的分量了。
平时吹牛归吹牛,真碰上北疆精锐...
对面阵中,吕小步轻轻摩挲着方天画戟。
虽然不明白兄长为何非要他用这兵器,但此刻他只觉得血脉贲张——仿佛这柄神兵本就该属于他!
"传令,"
他头也不回地说道,"待我斩了敌将,再吹冲锋号。出口给我堵死了,跑掉一个..."
"提头来见!"
亲兵抱拳应诺。
画戟微微抬起,戟尖直指库克托咽喉。
吕小步面甲下的嘴角扬起一抹狞笑:
"东狄狗,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