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千户连忙附和:“对对对!他们肯定埋伏好了,就等咱们出城送死!”
曹千户没吭声,心里狂翻白眼——前几天你不是挺莽的吗?现在怂得跟个鹌鹑似的?呸!
月托其实也有苦衷。
他压根没上过前线,从小到大听的都是长辈吹嘘——“当年咱们嘎嘎乱杀,大魏那群废物连个屁都不敢放!”
结果呢?
真碰上了,直接被按在地上摩擦,亏得裤衩都不剩!
——像极了刚出社会的愣头青,满腔热血以为能拳打资本脚踢现实,结果被社会毒打到怀疑人生,最后只能含泪认清现实。
现在的月托,已经从“干就完了!”的激进派,火速退化成“给钱再谈”的保守派,讲再多道理不如吃一次亏。
能赢? 或许吧。
但损失怎么办!
反正马上要撤了,这破地方的烂摊子,关他屁事?
捏软柿子可以,打硬仗算求。
翌日,晨雾未散,焦土余烬仍在风中飘荡。
吕小步和霍无疾这波操作要是搁现代;
怕不是要被环保少女指着鼻子骂“How Dare You!”
但他们不在乎。
骑兵早已在十里外的山坳里埋伏好,枪擦亮、弓上弦,就等着猎物上钩。
至于被发现?
呵,现在的燕山卫各个军堡,缩得比千年王八还瓷实。
别说探马了,连个探头的都没有!
“月托!我日你仙人!!!”
天刚蒙蒙亮,吕小步就单枪匹马冲到燕山卫城下两百步处,拎着铁皮喇叭,扯着嗓子开喷。
“你亲爹不是代山那没卵子的太监!”
“是你那绿毛龟爹,亲自把女人送到老子榻上的!”
“乖儿子,叫声爹,老子赏你串糖葫芦!”
“月托!好大儿!!!”
这嘴,深得张克真传——什么“彼其娘之”太文雅,要骂就骂最脏的,爽就完事了!
月托刚睡醒,隐约听见城外吵嚷,还没听清内容,就见亲卫面色古怪地进来。
“主子爷,外面……”
“外面在嚎什么?”
“您……还是亲自去听吧。”
亲卫冷汗直冒——这要复述一遍,他脑袋当场就得搬家!
月托莫名其妙,一路往城楼走,却发现沿途士兵全在憋笑,脸涨得通红。
搞什么鬼?
直到登上城墙,他终于听清了——
吕小步正绘声绘色地编排他老娘的风流韵事;
还添油加醋说他“专好男色,尤其爱被大胡子壮汉蹂躏”,细节丰富得能写本春宫小说!
城头守军一边憋笑,一边竖着耳朵听,好家伙,比茶楼说书还带劲!
“我操你祖宗!!!”
月托瞬间炸了。
他毕竟不到二十,养气功夫?不存在的!
他原本不想掺和了,你这贴脸输出了,要是不反击他还有脸见人吗?!!
“托合齐!!!”
“奴才在!”
牛录军官单膝跪地,脑门冒汗。
“带人出去!给我活捉那杂种!!”
月托双目赤红,“老子要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抓不到我就扒了你的皮!!”
“嗻!”
托合齐吓得浑身冷汗,二话不说,带着一百多号前些天没怎么受箭伤的部下冲杀出去。
妈的,这能忍?
今天就是死,也得撕烂那张破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