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波千人队刚出城门就遭了殃。
几十号人"扑通"栽进壕沟,被捞上来时个个成了落汤鸡。
寒风一吹,这些湿透的士卒立刻瑟瑟发抖。
磨蹭了一炷香,冲锋才勉强发起。
结果连敌阵的边都没摸到,就折了两百多人——
有掉坑的,有中箭的,还有被溃兵踩死的......
"废物!"
李勇方看着这群浑身湿透的残兵,脸色铁青。
他知道,这支千人队已经废了——
不用打,冻都能冻死他们!
"全军压上!"
他猛地抽出佩刀,"后队督战,敢退者——斩!"
既然计谋无用,那就用命填!
土坡上,白烬眯起眼睛。
看着敌军排成的长阵,他冷笑一声:"要拼命了?"
接下来的战斗,将是最原始的厮杀——刀刀见血,不死不休!
十月的河水已经冷得刺骨。
左千户站在齐膝深的冰水里,铁甲下的衣衫早已湿透,寒气顺着铠甲的缝隙直往骨头里钻。
"全军前进!"
他高举横刀,刀尖的红缨在寒风中颤抖,像垂死的鸟儿扑棱着最后的翅膀。
第一支弩箭穿透晨雾时,左千户正好踩到河底的暗坑。
冰冷的河水瞬间漫到腰间。
"举盾——"
他的吼声被箭矢破空的尖啸撕碎。
两百步的死亡距离,弩箭轻易洞穿皮木复合的盾牌。
左千户左侧的旗手突然跪进水里,三棱箭镞从后颈穿出,带出的血珠在晨光中晶莹剔透。
军旗斜斜栽入水中,旗面瞬间吸饱了鲜血。
第二波箭雨袭来时,整段河面都在沸腾。
中箭者倒下的水花,活人踉跄前进的浪涌,被射穿肺叶的士兵喷出的血雾,在河面上交织成一幅地狱图景。
左千户的胫甲陷在河底淤泥里,他眼睁睁看着一支弩箭钉进亲兵的眼窝。
"冲过去!只有冲过去才能活!"
他挥刀砍断胫甲系带,踩着不知名士兵的浮尸继续前进。
河面飘满箭羽,像突然长出了一片死亡的芦苇荡。
每支箭杆下面都坠着一条人命,河水已经变成粘稠的血粥。
冲到距离敌阵三十步距离时,左千户的先锋部队早已溃不成军。
还站着的不足三成,一个被射穿肚子的伙长拖着肠子爬到他脚边。
对面战鼓骤响,敌军枪阵如银色荆棘从岸堤后竖起。
"枪林!"
有人绝望哀嚎。
最前排的重甲步兵转身就逃,却在齐膝深的水中成了弩手的活靶子。
左千户挥刀连斩两名逃兵,铁甲缝隙里渗出的不知是河水还是冷汗。
第一排长枪刺破血浪时,左千户被尸体绊倒。
他眼睁睁看着枪头扎进一个年轻士兵的锁骨,顺着骨骼缝隙一路向下,从髋骨穿出时已经变成了暗红色。
那士兵双手抓着枪杆想往外拔,第二排长枪已经从他张开的嘴里捅了进去。
"咦?有个硬茬子!"
"别抢,这是老子的!"
一阵寒光闪过。
左千户最后看到的,是一个两米高的陌刀巨汉正和一个手持方天画戟的壮汉在争吵。
和自己的无头尸体........
"吕小步!这地盘是老子的,你给老子滚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