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汝贞瞳孔猛地一缩!
这是要拿他当人质?!
"张克!"他厉声喝道,"你敢私自扣押朝廷命官?!"
张克懒得废话,直接挥手:"无疾,送周大人去"休息"。"
"唰——"
霍无疾身形如鬼魅般闪至周汝贞身后,一记手刀精准劈在颈动脉上。
周汝贞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软倒在地。
霍无疾拎起他的后领,像拖麻袋一样拖了出去。
帐内只剩下抖如筛糠的马砚舟,裤裆已经湿了一大片。
张克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药师,带马大人进城取巡抚大印。"
李药师咧嘴一笑,顺手把雕了一半的头骨塞进马砚舟怀里。
"啊!"马砚舟差点脱手,却被李药师一把扣住肩膀。
"马大人当心,"
他凑到耳边轻声说,热气喷在马砚舟耳廓上,"这可是流寇头子赵铁鞭的脑袋,要是摔坏了......"
他拍了拍腰间的剔骨刀,"就得用您的脑袋来抵了。"
马砚舟瞬间僵成一块木头,连气都不敢喘。
......
一个时辰后,李药师带着二十名亲兵,押着魂飞魄散的马砚舟,大摇大摆进了荆州府衙。
无人敢拦!
卫指挥使张诚成了独眼龙,巡抚周汝贞"下落不明",知府马砚舟像个鹌鹑似的被押着回来——
整个荆州府的官员,愣是没一个敢试试自己的脖子够不够硬,全都当了缩头乌龟!
巡抚大印,手到擒来。
————
夜,烛火摇曳。
张克盯着案上的密信,指节一下一下叩着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信是孙长清送来的,寥寥数语,却让帐内温度骤降——
“雁门已破,东狄五万大军连克太原府两县,晋州危。”
帐内无人出声。韩仙、李药师、霍无疾、常烈、冉悼、戚光耀、赵小白七人分立两侧,目光沉冷。
张克说道:“都看看吧,长清昨日送来的——看来东狄人,胃口不小啊。”
“朝廷呢?”常烈问。
“朝廷?”张克嗤笑,“齐州多耳衮肆虐,楚州流民遍地,
现在晋州又被东狄捅了个窟窿——你觉得那帮老爷们,还顾得上我们?”
他站起身,走到悬挂的地图前,手指重重按在太原的位置,声音低沉:“我们没多少时间了。”
原本的计划,是慢慢剿灭高擎天的流寇,一边练兵一边捞军饷。
可现在,东狄连破齐州、晋州,局势已变——大乱将至!
要么抢时间壮大,要么被乱世吞没。
至于楚州?反正不是自家地盘,崩了就崩了!
“药师。”张克忽然开口,“巡抚大印拿到了?”
李药师咧嘴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方大印,掂了掂:“马砚舟那老小子,跪着捧出来的。”
张克接过巡抚印,指腹摩挲过冰冷的印文,眼中寒光一闪:“传令——”
“以楚州巡抚衙门名义,发文咱们北上沿途各县:巡抚大人要清查冤狱,整肃吏治。”
帐内几人顿时了然——这是明抢!
毕竟这年头,不欺压百姓践踏律法的豪强比窑子里的处女还少见。
“刮地三尺,不如刮官一层。”张克恶狠狠的强调道。
毕竟穷人兜里能有几个钱?
与其留着等流贼和鞑子的开罐,不如先喂饱自己人,至少张克对发型没啥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