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一起,她适应了这个没有光的世界。
他每天早上会带着带着露水的鲜花来,会亲手为她穿上鞋袜。
有时会喂她吃饭,有时会帮她洗漱。
日出时分落在额头的轻吻代替了闹钟,入夜之后,她在他怀里放松地沉入安稳的睡眠,带着满足的愉悦。
他说她这样的身体不适合孕育孩子,所以也尽量克制着。
他甚至不完全相信那小小东西的安全性。
他说他更专注于让她获得快乐。
两年的婚姻生活,平静得近乎不真实。
他坚硬的手臂紧紧箍住了徐凌的脖颈。
同时,靳宪也发出了哽咽般的低吼。
也许是持续不断带来的影响,她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几乎要瘫软下去。
他的身体也随之放松,压了下来。
两人没有言语,汗水淋漓地相拥着,交换着带着余韵的吻。
丈夫很奇怪。
今天真的太奇怪了……
一睁眼,感觉像是经历了一场车祸,全身酸痛得厉害。
从傍晚开始、持续了一整夜,让她感觉身体快要散架了。
丈夫在漫长而激烈结束后,似乎仍意犹未尽。
每次徐凌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都感觉靳宪还在亲吻着她的肌肤。
昨晚他到底是中了什么邪,等会儿一定要好好问问……
但首先,得送丈夫上班。
徐凌没穿衣服就下了床。
在这个熟悉的新婚小家里,即使不用手杖她也能自由走动,凭着感觉就能大致判断出物体的位置。
“……靳宪。”
休息了一晚的声音有些沙哑。
随着她的呼唤,衣帽间里传来了动静。
丈夫好像正在系领带,悉悉索索的声音很快来到她面前。
一个带着些许胡茬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上,徐凌熟练地接过他手中的领带。
“今天怎么没叫醒我?”
“看你太累了,想让你多睡会儿。”
他亲了亲徐凌光洁的肩膀。
她没在意,专注地替丈夫打好了领带结。
结婚后,徐凌辞去了疗养院护工的工作,成了一名全职主妇。
虽然视力下降是主要原因,但靳宪也希望她能安心待在家里。
所以,送丈夫上班,就成了徐凌的日常。
也许是因为从小在孤儿院长大,送别家人、等待家人归来的情景,对她来说总带着一种不真实的、像童话书里的感觉。
当然,她内心深处对他存在的依赖,以及那种想要不断确认的执念,都被很好地隐藏了起来。
这是从老师那里学到的。
“说起来,昨晚的……我不知道原来做那种事会那么累,那么疼。”
正在她锁骨附近流连的手指突然停住了。
“这个以后再说吧,我得快点了,不然要迟到了。”
他似乎轻轻叹了口气。
她感觉到他认真打量她身体的目光,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我也想看看靳宪你的身体,看看你的脸。”
“别难过,你可以尽情地摸。”
他拉着徐凌的手放到自己脸上。
他的身材其实相当不错,但触摸起来却感觉温和敦厚,并不让人觉得有压迫感。
“是啊……每天这样摸着,也会想一辈子都这样。要是能早点遇见你就好了,那样就能看见你的脸了……”
“这件事,我很抱歉。”
这时,她想摆脱这片灰蒙蒙雾气的念头变得更加强烈。
你会永远在我身边吧?
好想紧紧抓住他,占有他,不让他离开。
一句带着强烈占有欲、几乎让她窒息的话涌到喉咙口。
但徐凌咬紧牙关,硬生生将那即将脱口而出的情绪压了回去。
这才是向老师学到的,不犯错误的方法。
不要给对方造成负担,自己的情绪要自己消化。
不能让对方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