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直说不出话来……”
她自己也不明白这种情况。
刚被诊断为视网膜功能低下症时,医生说可能是遗传,也可能只是偶然发生。
虽然不是什么好兆头,令人遗憾,但她也能接受。
她也只是“偶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我想我们应该先向学术界做一个报告。”
“还有呢?”
“在我眼科医生的职业生涯中,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虽然只过去了几个星期,但她的视力已经逐渐好转。
这不是错觉。
很明显,在这一刻,她已经能模糊地分辨出医生的五官了。
戴上矫正眼镜的话,应该会看得更清楚。
她的脉搏跳动得很快。
不知何时,世界陷入了泥潭。
但这一次却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丈夫不见了,视野中的雾气却消散了……
这未免太过巧合。
难道真的有上帝存在,公平地同时给了她疾病和希望,然后又将她的疾病和希望一同带走了吗?
“我的眼睛,难道不是生病了吗?”
徐凌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就脱口而出。
“那是什么意思?”
她也不知道。
只是用一种莫名其妙的逻辑,将丈夫的失踪与这意外的视力恢复联系起来。
他的失踪和她的眼睛有什么关系呢?
但是,视网膜功能低下症来得突然,去得也很突然。
就像靳宪一样。
因为在最不幸的时候他出现了,又在最绝望的时候,光明重新降临。
最近她的脑海里总是充斥着这些荒谬的想法。
到了这个地步,警察的威逼也让她觉得是一个值得尝试的建议。
“刚被诊断出来的时候,医生说不会好转的。”
“没错,这个病已经接近绝症了。看了患者的病历,进展速度非常快,现在又在恢复中。”
揉着下巴的医生小心翼翼地说。
“第一次被诊断出来的日子已经是两年半前了。”
“是的。”
“好像是暂时性的。”
听着医生颇为蹊跷的话语,徐凌在诊室里四处看了看。
“这是学术界需要研究的一点,但是……如果视神经和视网膜的功能停止了,某种麻痹解除了,又让它们恢复了原样,理论上并不是完全无法理解。”
“!”
“但这种事我作为医生也是闻所未闻。首先,让这个视神经‘暂时’麻痹是相当困难的,比起失明来更加困难做到,它必须要周期性地触动视神经——”
医生轻轻地耸了耸肩。
“是不是人为的?不管你的假设。”
“是的……是的。”
她静静地,只是紧紧地抓着手中的棍子。
每周一次,给她的眼睛滴眼药水是丈夫的专属工作。
有他在身边,她不感到委屈,也不感到寂寞。
他的手指轻轻地拨开她的眼皮,眼药水均匀地扩散到她的眼白上,然后他的吻就会直接落在那里。
“如果恢复到这个程度,您会发现您以前的视力并不差,我们来看看吧!”
医生似乎激动地握紧了拳头。
徐凌摸了摸眼角,问道:“难道我的主治医生换了吗?”
“啊,那个……!”
医生似乎忘记了什么,举起眼镜,爽快地说。
“我解释晚了,很抱歉,我接替了林老师的职位。林老师得到了一个很好的机会,从这个学期开始,他被聘为美国Hopkins大学的教授。”
“…….”
丈夫并不是独自消失的。
奇怪的是,他消失了,很多人都消失了。
这也是一个荒谬的想法吗?
她现在想知道正确的答案。
她想听到确切的答案,而不是猜测和揣测。
她想找到一条线索,将所有散落的碎片连接在一起。
但她想,能告诉她所有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的,不是警察,不是神父,也不是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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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名字是假的,公司也是假的,车牌号也是假的,所以身份证号也没用,反正是假的,别墅内部、胡同里的连监控都没有,别墅里一起住得好好的邻居也突然不见了,也没有目击者。我的老公,还能找到吗?”
只陈述事实的声音干涩而疲惫。
跑腿中心的工作人员将张得像哑巴一样的嘴唇直接拉成了一个微笑。
虽然语气完全没有期待感,带着一丝愤世嫉俗,但不知从哪里散发出的自信却让人很感兴趣。
工作人员是单眼皮,眼睛里闪烁着一丝兴奋的光芒。
“虽然很难办,但也不是没有可能。我要从两万开始报价,可以吗?”
徐凌没有任何感觉,只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