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眨了眨湿漉漉的睫毛,用手掌遮住了掉了一边镜片的眼睛。
他那毫无防备的样子,让徐凌暗自嘲笑了一声。
“看到了吧?我也会做坏事。”
进行了一周的爆破训练。
可怕的第一天晚上过去后,他们慢慢地适应了重复的日程。
上午做体操和柔韧性训练,下午游泳,主要锻炼基础体能。
一开始,纪禹琛在生活馆里说,不会发生“别的什么事”,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每晚都要遭受突袭,已经让他们筋疲力尽,根本没有力气去欺负别人。
队员们长期睡眠不足,连维持自身健康都很困难。
问题是,它还是一种公然的侮辱,因为它也是一种锻炼的一种。
从一个单杠训练开始,纪禹琛令人厌恶的骚扰也开始了。
他们吊在一个角钢上,然后在角钢上悬挂着一根铁棒。
跟不上号角节奏的人根本没有午饭吃。
于是教官们故意将号角吹得慢一些,或者将吹得极快的节奏放慢,让学员们一个一个饿着肚子。
但铁棒对徐凌来说是一个非常熟悉的工具,尤其是单杠,属于她曾经最擅长的事情。
所以轮到她的时候,徐凌自然而然地站稳了脚跟,用铁棒轻轻一跃而起。
她熟练地展示了各种动作,队员们的表情都很惊讶,教官们也是如此。
从那天起,每当轮到徐凌时,纪禹琛都会插手干预。
他总是带着一丝捉摸不透的微笑出现,因此让人难以察觉他的真实意图。
他似乎在暗示不会让她好过。
当然,这正是她早就预料到的……
他一出现,只能是找她的茬。
因为自从纪禹琛亲自吹号角的那天起,徐凌就一次也没有吃过午饭。
呼啸——号角声响起了。
在徐凌被那个信号吊在铁棒上的时候,纪禹琛看着她紧绷的双手,故意拖延时间。
“徐凌队员,你喜欢唱歌吗?”
这次又要搞什么鬼……
徐凌一看,那个男人就反射性的直笑,好像脸上沾满了蒲公英的绒毛。
“如果你唱歌的话,教官也会兴奋起来,然后吹响号角。”
她想象着要将拳头塞进这个家伙的嘴里,狠狠地松开了紧咬的牙关。
“在这片美丽的土地上啊,有好多好多狗崽子啊,狗崽子们天天见教官啊……还要继续吗?”
歌声中夹杂着压抑的呼吸声,在空气中飘散。
到处都是噗噗噗的憋笑声和哈哈大笑声,但只有含着仇恨唱歌的徐凌和乐得收起那狠毒眼神的纪禹琛在进行着一场微妙的心理较量。
此后,呼啸、呼啸,以及缓慢的号角声一直持续着。
铁棒压得她的手掌发软,磨出了水泡。
她的双臂颤抖得肉眼可见。
即便如此,每当她执意要好好跟上号角节奏时,纪禹琛似乎有些意外地扬起了眉毛。
“呼——!”
好不容易在铁棒上抬起下巴,率先达到极限的徐凌一下子摔了下来。
啊!
她像一个圆筒一样滚了下去,在地上连滚两圈,喘着粗气。
越是觉得自己的处境被纪禹琛操控,又只能被他打败,她就越是感到愤怒。
哈……今天中午又只能喝水了。
当时她正捏着僵硬的前臂,坐在地上。
不知为何,一脸僵硬的纪禹琛用一种坚定的目光注视着她。
然后,他拖着军鞋走了过来,单膝跪地,眼睛与她平视。
不知是不是因为逆光的原因,他阴郁的外表投下了更深的阴影。
“请问你吃药吗?”
“什么?”
“打雄激素类固醇这类的。”
“什么!”
“我们徐凌队员,以前也有吸食大麻的嫌疑吧。”
徐凌感到一种荒唐可笑的感觉,微微张开了嘴唇。
“说实话,这里的其他人,打的针比打的拳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