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丈夫,我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
“我很小的时候就能忍受那种体操,这点训练算什么。”
这时,纪禹琛似乎在苦苦思索,慢慢地皱起眉头。
那是一张像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的脸。
“小时候?”
“对。”
“多小?”
“……”
自然说话的徐凌瞬间停顿了下来。
什么时候呢……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啊……第一次穿体操服是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但正式进入体操部参加比赛是在中学生的时候。
徐凌皱了一下眉头。
但是自己为什么说是“很小”的时候呢?
徐凌对这样的自己产生了矛盾感,也对在中学体操部活动的鲜明的自己不再反感了。
“教官,那针,真打了的话会更厉害吗?”
徐凌暗暗问了一句,他顿时露出了她想要的尴尬。
纪禹琛伸长膝盖站起来,似是装模作样地转过身。
“教官,那个去哪儿找啊?就是在公司几楼?”
“别想了。徐凌队员要么吃营养品,要么吃药。”
“可这样,不是在他们之中暴露了吗?”
纪禹琛似乎很头疼,默默地走了出去。
“教官!”
纪禹琛似乎很不耐烦,挥动着手就走了。
就这样,上午的工作结束后,生活馆里就充满了焖小菜的味道。
“教官会是那种给别人开小灶的人吗……”
一位坐在餐厅餐桌旁的队员瞥了徐凌一眼说。
徐凌在一个好久没吃的好吃的盘子上胡吃海喝。
他强行把无法闭合的下巴来回移动,突然气氛变得肃穆起来。
他探出头来,队员们也不厌其烦地看着她。
“你为什么那样盯着我看?”
她用一个蹩脚的发音问,队员们马上把头埋在餐盘上。
徐凌每次吃饭都是倒数第一,直到最近情况才有所好转。
教官们故意逼着他们五分钟内快吃完饭,但伙食总是一团糟。
队员们已经把所谓的用餐礼仪都丢光了。
这种时间性的规则并不是强调秩序氛围,只是无条件地训练人在时间内完成一切。
徐凌没时间闲聊。
她只是紧紧地攥着勺子,不停地把热饭塞进嘴里。
刚开始以她是女人为由胡乱作妖的队员们,也开始逐渐接近她,对她说起话来。
一起接受艰苦的训练,不知是信念塌了,还是产生了怜悯,相视的眼神里,同情和冷酷同时出现了。
那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那次一起迎接了为期四天从海上升起的朝阳吗?
她只要回想起那个时候,脏话就像自动反射一样从喉咙冒出来。
徐凌也是人,也曾想过放弃,但她一直把这种心情压得紧紧的,连同饭一起咽进了喉咙。
她虽然说过自己会坚持下去,但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昏倒。
让她咬牙坚持着不昏倒的,不再是找到靳宪,而是虐待狂一样的纪禹琛。
徐凌每天早上跑五公里。
在纪禹琛的指示下,她还戴着四公斤重的负重。
纪禹琛还不时地在泳池地板上丢硬币、螺丝等,然后吹哨子。
然后队员们就得在没有言语通知的情况下,光着身子进到游泳池,去捡起他掉下来的东西。
像狗一样……
呕吐和头晕每天都在持续。
有位队员一边呕吐一边在水里跑。
他不停地奔波着,好像要精神崩溃了。
他们的心情比浸湿的制服还要沉重。
脚后跟、膝盖内侧、腹股沟,没有一处不在漏水的。
大家都爬得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