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府东苑,
潋曦斜倚在雕花椅上,
晨起时特意晕染的胭脂在脸颊上泛着淡淡绯色,与眉间形成鲜明对比,
既有王妃的端庄威仪,又添几分艳丽风情。
她眉目如画,丹凤眼看向元韦凝着寒霜,朱唇轻启带着三分威仪:
“执法使李总使是什么态度?”
元韦低头垂眸,不敢直视潋曦的眼睛。
“母……母妃。孩儿正打算前去………”
话音未落,潋曦将茶盏重重的放在玉案上。
潋曦的眼底涌现出浓浓的失望。
她万万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元韦都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每天只知道寻欢作乐,花前月下。
“莫要忘了,如今强敌环伺。我们随时都可能粉身碎骨!”
闻言,元韦依旧面色无常,缓缓开口道。
“母妃,刘供奉不是站在我们这边吗?
对!我们还有铁甲卫!我们还……”
“够了!”潋曦怒声呵斥道。
说罢,她突然将茶盏甩在元韦身上,茶盏里的碧螺春溅了元韦一脸。
“你个混账!”
就到这话,潋曦差点被自己的蠢儿子气死。
元韦刚要开口辩解,便被潋曦眼中的寒意生生逼退。
此时的元韦终于心生恐惧,他还是第一次见自己的母妃如此生气。
急忙跪倒在地,看向自己那端庄又不失妩媚的母妃,颤抖的开口道。
“母妃,孩儿知错了。我这就去找李诙让他投靠我们。
如若不然我就…………”
潋曦猛地起身,鬓边的金玉步摇剧烈晃动,凤眸微眯的开口道。
“你就想怎样………?
你当那李诙是三岁小儿,能任你予取予求?”
此时的镜面映出潋曦因盛怒而泛着艳丽红晕的脸。
她的一双丹凤眼直直剜向跪在地上的元韦。
“你竟然愚蠢到将保命希望寄托在刘供奉、铁甲卫身上。
那你可知——”
话音未落,她突然掐住元韦下颌,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这些人不过都是些墙头草!
今日能因利益倒向我们,明日便能为权势将我们母子的头颅献与元羽!”
“母……母妃!咳咳!”
元韦被潋曦所爆发出来的气势吓得剧烈挣扎。
内心再也不敢生起非分之想,有的只是畏惧。
潋曦松开手,元韦直接跌坐在地上咳嗽起来。
潋曦转身时裙摆扫过满地狼藉,绣着金线凤凰的裙摆像团燃烧的火焰。
“从今日起,若再让我听到你流连风月之地,或是再是这般愚蠢……”
她猛地回头,眼底涌现出决绝。
“我便亲手将你逐出王府,任你自生自灭!”
元韦脸颊贴地,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此刻他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为了荣华富贵和高高在上的身份他急忙答应下来。
“是!是!是!孩儿再也不敢了!”
潋曦转身莲步轻移来到窗边,纤手抚过冰凉的窗棱,
晨光为她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更衬得她身姿婀娜,此刻却又透着几分脆弱。
她眼底的怒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掩饰不住的疲惫与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