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啐了一口痰:“这仇,早晚都得给兄弟们报了。”
臭皮一只胳膊受了伤,悲伤的说道:“哪天我来找找老狗的尸体,给他入土为安,难得兄弟一场,我跟他一起当斥候不少年了。”
五爷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以后一起给死去的兄弟报仇!”
等到马匪的马队跑远后,赵灼从树上跳下来,朝悬崖那边走去。
到了悬崖附近,赵灼看到四具黑厥人的尸体倒在四处,皮甲和武器都被收走了,死去的马匪被挖了坑草草埋葬在附近的树林里,坑挖的不深,用不少石头盖在上面高起一堆。
他找到那条悬崖路的入口,顺着藤蔓慢慢往下攀爬。
半个时辰前。
当黑厥骑兵突然出现,策马冲过来时,多亏马匪的人散开在灌木丛中,没有被冲锋的黑厥骑兵一击而溃,反而两个冲在最前面的骑兵收不住冲势直坠悬崖。
在头领的呼喊声中,马匪奋起搏杀,混战中,张老狗趁着没人注意,一人拉着藤蔓下了山崖。他不知道黑厥人这次来了多少,只觉得此战肯定凶多吉少,自己还是躲起来为妙。
他下了山崖,沿着小路到了村里。却发现村里安安静静,仿佛他们都知道了有危险似的,张老狗也不确认邱老八两人是否昨天来了云娥湖,他提着刀子四处查看。
终于,有个畏畏缩缩的身影被他发现,冲过去一把将那人的脖领子薅住,用刀架在他脖子上,那人抖抖索索一扭头,张老狗看清了是小媳妇阿秀的公公,他操心家里的粮食,尤其是黄标给的那块银子,他藏在床底下,又不放心,躲在外面时间长了又偷偷返回来看看情况。
“老鱼头儿?村里人呐?”张老狗在他脖子上前后拉动了几下马刀威胁道。
“大爷,村里人,村里人去南边避难了。”老鱼头儿惶恐的说道。
“你们怎么知道我们来了?”
“有个人来报信的。”
“谁?”
“昨天来了一伙儿人。”
“人呐?”张老狗突然意识到有问题:“我两个兄弟在不在?”
老鱼头连忙跪地,惶恐道:“你兄弟是他们杀的,跟我们村里人无关,真的无关!我一直劝他们不要动手,我说你们人很多,可他们不听。”
“我兄弟死了?”张老狗张大了眼睛,也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危险:“那伙儿人哪?有多少个?是干什么的?”
“有十几个,他们跟村民一起去村南树林里避难了。是干什么的我不知道。”老鱼头道。
“我们这次来了五十多人,正在北崖上呐,就等着我探听消息后下来。”张老狗给自己壮胆,也吓唬一下老鱼头儿。
“我们也不想让他们来,可你也知道,我们手无寸铁,打不过他们,我可是真心想帮着你们的。”老鱼头儿满脸愁容近似哭腔。
张老狗收起了马刀,暗自有些发愁,在这里待久了,那伙儿人显然会回来,自己不是对手,北崖上的战斗也不知道结果如何,要是黑厥人杀下来,自己也是难逃一死。最好是黑厥人赢了,但是没有找到下来的路,然后就走了,这样他能上去寻找窜山马的人汇合。
“我带你上去北崖,看看上面的情况。”张老狗思索道。
“上面?什么情况?”老鱼头儿有些迟疑。
“我是带你上去,让你直接跟我们的头儿说一下。”
“大爷,我就不去了吧。”老鱼头听说要见马匪的头儿,一百个不愿意。
张老狗又挥了挥手里的刀:“让你去你就去!”
两人一前一后去往北崖。
到了断崖下,看见了两具黑厥骑兵和马的尸体,看那披头散发的骑兵装束,老鱼头儿是见过的:“啊?黑厥骑兵?”
此时已经听不见顶上的打杀声音,张老狗道:“别看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