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们惊慌地抱头蹲下,江正诚心惊恐地扫视四周,想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在江家的领地造势,外头兵队干粪吃的。
而就在众人心惊胆战掏出枪支的时刻,唯独一人从容地坐在椅子上,右手食指勾着枪晃动。艳阳下,他虎口处的伤疤在格外醒目。
不远处的保镖走上前,自然地给其递上一根烟。
只见那男人轻夹香烟含在唇间,一抹猩红跳跃,他慵懒地吐着烟圈,嘴角挂着似有若无地笑。
他开的枪?江正诚不禁露出诧异神色,颤声问道:“小屿,你这是在做什么?”
江屿睨了他一眼,将烟叼在唇间,起身时左手插进裤兜,右手依然勾着枪,步态散漫地走了过去。
下一秒,枪口直直地抵在江正诚眉心。
“大哥,新婚快乐。”江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眼前新郎,分明一句祝福的话语,但从他口中说出来,却有种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见此情形,江正诚的几个亲信起立,掏出手枪对准了江屿。
有人怒声质问:“江屿,你要造反……”
话音未落,子弹毫无征兆得穿透那人头颅,闷哼声伴着四溅的鲜血,人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其他人的太阳穴处突然浮现红点,惊恐使他们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江正诚倏地转头看向四周,发现密密麻麻的红点穿过山岩树木射进教堂。
外面有狙击手潜伏,人数还不少。
看到那滑稽的表情,江屿觉得颇为有趣,不住笑出了声。他用枪口轻戳江正诚额头,挑衅道:“大哥,我要杀你。”
语气平淡得像在叙述一件平常事,江正诚皱紧眉头,无法相信眼前一幕。
俩人虽是相差十四岁的同父异母兄弟,但他对这个弟弟一直关爱有加,弟弟对他也是尊敬爱戴。出于信任,甚至让弟弟负责安排婚礼教堂的地点,却没想到直接到了对方的窝点。
江正诚想过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自己,唯独江屿不会,但现在——
好弟弟亲口坦言要杀他。
这些年,江屿的忠诚和敬意都是装出来的。
意识到这一点,江正诚冷笑了一声。
毕竟在杀场上纵横了数十年,经历过无数生死血战,面对黑洞洞的枪口江正诚没有太大畏惧,他直接问:“为什么这么做?”
人在临死前的问题总是那么幼稚,江屿双眼微眯,吐出的烟雾模糊了大哥脸庞,“我要成为逻国的王。”
听到这话,江正诚脸色霎时一白,心中有了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但是没几秒就歇斯底里大笑起来。
“江屿,你这是蚍蜉撼树!”
后者眼神一凛。
只见他刚刚还笑着称呼大哥,转眼间就扼住江正诚的喉咙,毫不留情往其腹部挥出一拳。甚至江正诚还来不及抬手反击,又被他狠命地砸在地上,头骨似要碎裂般咔咔作响,吐出大口血水。
“你简直太放肆!”一个悍不畏死的打手怒吼着扣动了扳机。
同行而来的周强反应灵敏,迅速冲了过去,抬腿将那人踹飞,同时伴随着一声枪响。
子弹偏离了目标,意外穿过了那件象征着纯洁与神圣的婚纱,落在新娘脚边。
童颜瞬间吓得跌倒在地,一股寒意从四肢百骸传来,她用力捏紧手指,害怕得身体直颤。
江屿侧眸淡淡瞥了她一眼,意味不明地散了声笑,俯身向她靠近。
一股可可的焦香味拂过,令童颜心中一紧,慌张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而见江屿从自己婚纱上撕扯一块布料,轻松自如地擦拭着手上的血渍。
随即破纱扔在地上,他如同淬了冰的声音响起:“都杀了。”
瞬时,子弹贯穿石壁的声音响彻整个教堂,不由任何人反应,震天声浪里夹杂着惨嚎声,空气中弥漫起浓重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