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女一怔,目中闪过一丝幽怨,只觉对方不解风情。
这一幕令周围众人目瞪口呆,尤其是醉红楼的常客,更是悄声议论:
“这鬼面爷,脾气倒也古怪……这等美人喂酒,换了别人早已乐不可支,哪还有他这般冷淡?”
“看来是位有故事的高人啊。”
席间,薛金哈哈大笑,端起酒杯向肖自在敬酒:
“鬼面兄,喝一杯,这一路多亏了你,来,这杯敬你!”
肖自在淡淡点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然而,就在醉红楼内一片欢声笑语之时,柳峨嵋却坐立不安。
她特意女扮男装,随着众人一同入楼,但眼下看到这一幕,却只觉得满心烦躁。
当看到舞女如此大胆地靠近肖自在,还用那般亲昵的方式喂酒时,柳峨嵋脸色顿时通红。
她一向自恃清高,虽然自认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可又哪里见过这等光景?
一时间又羞又气,心里说不清是对舞女的行为感到不齿,还是对肖自在进来感到莫名失落。
“庸俗!全是庸俗之辈!”她在心里暗暗骂道。
最终,柳峨嵋再也忍不住,愤愤地起身,直接走出了醉红楼。
众人大笑,玩得兴起,醉红楼内热闹非凡。
薛金更是抬手拿出一百两银票,笑呵呵地塞到刚才侍奉肖自在的舞女手中,豪气万分道:
“好好伺候这位爷,今天若是他满意了,明日再多赏一百两!”
舞女接过银票,眉开眼笑,腰肢款款地靠向肖自在,柔声道:
“爷,您可真是个沉得住气的人。”
肖自在闻言,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面具下的目光如寒夜孤星,冷得刺骨。
他并未作答,只是端起桌上的酒杯,缓缓饮下。
相比于眼前的温香软玉,他更喜欢杀人。
尤其是此刻,复仇在即。
长乐郡的夜灯再明,终究掩不住之前肖府的阴影。
他心中早已盘算着,此行不过是暂时随波逐流,真正的目标,才刚刚显露。
他没有扫了众人的雅兴,也懒得解释什么,索性任由薛金他们玩到深夜。
等到醉红楼的喧嚣渐渐平息,肖自在才迈步回到自己分到的房间。
推门而入,舞女早已换了片缕衣衫,宛如流水一般躺在床榻之上,媚眼如丝。
“爷,您这面具可真碍事,要不然奴家来帮您摘了吧?”她轻声笑道,声音如同拨弄琴弦般婉转动人。
肖自在不发一语,只是缓缓走上前去。
对方见状,更是娇媚一笑,正欲起身靠近,却只觉后颈一阵剧痛,眼前一黑,软软倒在了床上。
肖自在收回手刀,抖了抖衣袖,看着昏迷的舞女,面色平静。
旋即,他换上夜行衣,掩去身形,再从窗台翻身而出。
夜风卷过,带来一丝寒意。
跃上屋顶,长乐郡的夜景尽收眼底。
远处灯火通明的肖府,就像夜幕中的一颗毒星,扎入他的眼中。
深吸一口气,肖自在抬头望了望天色。
是夜,月黑风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