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新年就是在这时闯进来的。
白衣公子玉冠歪斜,袖口沾着墨渍,手里还攥着咬了一半的糖画。看到叶蓁腕间星纹,他手中《左传》"啪"地落地:"大哥你拐带国运容器?"
"你穿女装逛庙会了?"许七安指着弟弟腰间鹅黄襦裙。
"还不是你偷我襕衫去垫马鞍!"许新年耳尖通红地扯下裙带,露出内里青衫,"说正事!北境探子来报,巫神教在云州边境......"
铜钱突然在茶案上立起旋转。监正舀起一勺星辉粼粼的茶汤:"小友若饮此茶,可见三日因果。"
许七安劈手夺过茶盏一饮而尽,喉结滚动时脖颈青筋暴起:"难喝。"
"那是给叶姑娘的。"
"我知道。"他抹了把嘴角,瞳仁泛起星图中天狼星的血色,"老头,云州的局我接了,但这丫头——"刀尖划过青砖迸出火星,"我的人。"
下楼的时刻,叶蓁踩到许新年遗落的糖画。麦芽糖粘着《左传》残页,隐约可见"危邦不入"的朱批。许七安突然哼起荒腔走板的调子:"看铁蹄铮铮——"
"踏遍万里河山——"叶蓁下意识接了下句。
前方背影骤然僵住。许新年拾书的手一顿,楼外忽有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至。
许七安转身时,眼底还凝着未褪的血色:"你究竟是谁?"
檐角铜铃在风中凄厉作响。叶蓁望着雨幕中巍峨的皇城,轻声道:"是唱完这首歌,就该策马出征的人。"
暗处,监正捻碎掌心的龟甲。裂纹显示"异数已入局",而茶渣在碗底聚成凤凰纹——这是剧中从未出现过的卦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