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羔嚼碎的手机屏"滋啦"闪了两下，彻底暗下去。监正拈着块紫色土豆片，在残骸上划拉出电火花："小友老家管这叫...移动功德箱？"

"是智能手机。"叶蓁扒开羊嘴抢救出零件，"能视频通话那种。"

许七安突然往她手心塞了枚铜钱："对着这个喊"喂喂喂"，监正老儿在皇城听得见。"

临安凑过来时发簪勾住了许新年的《天工开物》，书页哗啦啦翻到"水车制造图"。"这不就是本宫浴池的翻车嘛！"她拽着叶蓁的袖口晃，"咱们造个会喷香露的！"

"殿下，那是筒车。"许新年扶正玉冠，"《农政全书》有载..."

"许翰林陪我去摘花！"临安的金丝鞭缠住他手腕，"要能榨香油的！"

魏渊拎着修补好的帐篷进来时，正撞见许七安用瑞士军刀给羊羔修蹄子。小羊"咩"地蹿上案几，打翻的胭脂盒在舆图上晕出大片嫣红——恰盖住巫神教总坛的位置。

"叶姑娘。"魏渊突然出声，"酉时三刻，校场教公主辨识毒草。"

许七安的刀尖"当"地钉入案几："魏公，这丫头昨儿认错了断肠草和金银花。"

"所以该学。"魏渊解下平安绳绕在叶蓁腕上，"戴满七个时辰。"

羊羔突然冲着西北方叫唤。监正泼出半碗冷粥，米粒在案几上凝成箭头，直指营地外的乱葬岗。许新年沾着胭脂在《梦溪笔谈》批注："《酉阳杂俎》载，怨气凝结处多生血菇..."

日头爬上山梁时，叶蓁蹲在溪边搓洗魏渊的披风。皂角泡沾到平安绳，忽然浮起细如发丝的金纹——竟是微雕的《金刚经》。许七安叼着草根晃过来，靴尖踢起水花："这老古董连裤衩都开光？"

"许大人见过开光的裤衩？"

"你箱底那条海绵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