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娘第二个站出来说话,“我家损失的也不多,也就三十来斤。跟严婆子家一样,也不用打借条,等以后宽裕了再还吧。”
赵大娘一猜就知道严婆子少报了,心里暗道,就你大方。
但是自己开口时也少报了十斤,我才不是学你,我是可怜傻蛋一家。
赵大娘坚决不承认自己是不想被严婆子比下去。
有了这两个人的开头,村里其他人也纷纷开口。
基本上都同意傻蛋爹娘的说法,打欠条。随即报出自家被抢的多少粮。
村里人都很实诚,根本没想过要多报,只是估摸着报了个大概的数量。
有的家里粮食多点的,也像严婆子这样少报了几斤。
至于多还三成这个,村里其他人没有像这严婆子这样大方。
毕竟严婆子家也算是村里比较富裕的,严婆子从娘家带来了做豆腐的手艺。
他们家靠着做豆腐攒下不少的家底,虽然这一两年卖得少了,但到底底子还在。
只是有的说三成太多了,两成吧,有的则表示多一成意思意思就行。
最后,只剩下四家人没说话。
一家是唐溪月二姑家,还有三家是村里粮食最少的,经过这一遭,只剩下一点粮食,一大家子人,实在不够吃的。
其中一个就是胡寡妇家,村长望向陆锦安。
陆锦安开口:“村长爷爷,我跟村里人意见一致。只是,”他抿了抿唇,思索片刻后继续说。
“只是家里本没有多少存粮,白日几乎全被抢去,现只剩下两斤,离锦州府府城还有十日路程,如何精打细算,怕也撑不到。”
这两斤,就是胡寡妇拼命护着的细粮。板车上其他一百斤粮食,全部被抢了去。
昨日宿在一个县城外的不远处,村长派人上去打听了一下。
知道这是锦州府最靠北的一个城镇,再往南走,要走十一天才能到第二个城池,也就是锦州府城。
唐溪月当时听到时就觉得非常不可思议,按照他们平均三十里的脚程,也就是三百多里才有一个城镇。
但唐溪月不知道,其实这是个乌龙。
当时大家伙讨论过要不要进城买点粮食,一打听下来,居然要十两银子一个人的进城费,简直丧心病狂。
大家伙一合计,村里粮食最少的几家,都能够撑到锦州府城,没人舍得花十两银子进城费。
所以今天起床后,村长再次确认没有人要进城买粮,就继续出发了。
谁知道刚吃完午饭再上路没多久,就遇到灾民抢劫。
现在大家也不敢往回走去那个城镇买粮,谁知道那一群人还在不在那里。
所以陆锦安思索片刻后道,“我想请村长帮忙牵线,找村里余粮多的人家,买上一些粮食。价钱自然是按现在的粮价算。”
“对对对!我们也是这样想的。”其余两家连忙附和。
他们刚才纠结的就是这个,如果能在村里买粮,那自家就不用断粮了。
只是家也没什么钱,不知道能不能打欠条,这样想着便问了出来。
“只是,我们家里的钱都在出发前全部拿来买粮了,我们能不能先欠着?也打欠条,我们一定会尽快还的。”
村里其他余粮也有点少的人一听,也站出来说想买粮。
至于孙二姑家,唐秀玉的婆婆孙氏,来之前就跟家里人商量过了。
自家人除了自己一个老婆子,其余人都是力气大的,难民来抢时跑得也快,并没有损失多少粮食。
况且,自家本不是大河村的人,自家跟着一起走,本来就是沾了大河村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