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是说抱朴园?”
“对,抱朴苑该物归原主了。”
“好嘞。”芳苓应得那叫一个脆响。
很快,小侯爷、程世子、顾锦颜、叶幽弦都来了。
傅璋在抱朴园住得久了,以至于他都认为这就是他的产业。
以前,梁幼仪要收回肯定有难度,如今不同了,傅璋失宠了。
太后和梁老夫人都不会再横插一脚。
圣旨颁下,抱朴苑里哭声凄惨。
傅老夫人一瞬间老了二十岁:“璋儿,以后可怎么办?太后娘娘这是彻底厌弃了你!”
姚素衣现在哭都不敢哭,两道圣旨,都把她打向地狱。
傅鹤晨四人也都呆立当地。
一家人正哭得凄惨,门口传来一阵砸门声。
小白管家把门打开,一看竟然是梁幼仪。还带着一大群人。
小白管家惊讶地说:“云裳郡主,您这是?”
拜访他家老爷的?
芳苓举了举手中的房契、地契:“这座院子,是我家郡主的嫁妆,两人早就退婚,这产业也该收回了。”
“这怎么是郡主的院子?”小白管家结结巴巴地说,“不是说定国公府的老祖宗赠送给老爷的吗?”
“不是啊,这是老祖宗给郡主的嫁妆,这么多年,傅璋在这里白住,租赁费没向你们要已经客气了。”
姬染说道:“哪儿那么多废话,赶紧的,通知傅璋,给他半个时辰,赶紧滚。”
小白管家立即去找傅璋禀报。
片刻,傅老夫人、姚素衣以及傅璋,都气势汹汹地来了。
不过在看到梁幼仪带的一大群人时,顿时气焰消灭。
“郡主,这宅子说好的,是给小叔的……”姚素衣又开始摆柔弱。
傅桑榆也哭道:“不会因为二叔倒霉,你就连他的宅子也抢了吧?就算二叔没了官职,他的东西也不是谁想抢就能抢的。”
“废什么话?院子什么时候是你们的了?看好了——”芳苓摇了摇手中的房契,“这宅子从始至终都是郡主的财产。”
姬染手里拿着马鞭,走向前,说道:“怎么着,霸占别人的财产久了,连自己都骗住了?”
姚素衣还要哭,傅老夫人还要开口,梁幼仪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对傅璋说:“给你们半个时辰。”
傅桑榆摇着傅璋的袖子说道:“二叔,你说句话啊,这宅子是你的对不对?”
傅鹤晨几人都看着傅璋
傅璋看着来人手里都拿着兵器,郡主这是动真格的。
无奈地说道:“搬吧!”
姚素衣:......
傅老夫人:“我们搬哪里去?我在这里住了七年了,都习惯了,我们能去哪里?”
“去哪里都行,走吧!”傅璋大吼一声,“这不是我的产业,是云裳郡主的。我们走吧!”
傅老夫人还在磨蹭,傅璋说道:“母亲,走吧,今非昔比,我与郡主早就退婚了,她的东西是要还的。这些年,我从她那里拿的东西,她都没提,我们还是不要激怒她了。”
一个时辰后,姬染对手下的弟兄说:“去,把他们统统赶出府去。他们的破烂,全部丢出去。”
眼看着再也没有回旋余地,姚素衣、傅老夫人才开始加紧收拾东西,如今,对于他们,一根木棍儿都是珍贵的。
出了这个宅子,再想进来,难了。
当他们离开抱朴苑的时候,才知道这住了七年的宅子与他们半文钱的关系也没有。
太后赏的都收回了,郡主给的也收回了。
他们走到街上有些茫然,庄子已经收走。东城的铺子,也因为当时想陷害郡主洗钱,被郡主卖了。
傅璋手头最近还抠了一些银子,他说:“我们去牙行买个小院子吧?”
……
收了抱朴园,梁幼仪也懒得到处检查,只叫青时去街上重新买了锁,把所有的门都重新换锁,锁上。
走,去玉楼春,请大伙吃饭。
一不小心,郡主喝多了。
桃腮粉面,水眸含笑。
今儿,高兴,今儿,舒坦。
“芳苓,你帮我找出素色衣衫,发钗不戴。把以前抄写过的经文拿出来一些,我要去云水禅寺祈福。”
五个兄长都被蛟龙国抓走了,还挑掉了亲兄长的手筋脚筋,她得去求求菩萨保佑他们。
“记住,但凡嫂嫂那边来人,不管是主子还是奴才,一律用愤怒的目光瞪他们。”
芳苓和芳芷有些好笑,以为她是醉话。
梁幼仪敲敲他们的脑瓜:“朝廷关于割地救人的圣旨是密旨,嫂嫂还不知她男人被彻底抛弃了!”
“郡主打算告诉她?”
“不直接告诉她,先引起她的猜疑,她自己会去查。”梁幼仪头有些晕乎,说,“嫂嫂是太后的忠犬,我要她们彻底决裂。”
芳芷道:“那要不要告诉国公夫人(姜霜)?她的两个儿子都被太后放弃,她会不会也造反?”
梁幼仪摇头:“不不不,我这个母亲,已经蠢入膏肓,没救了。”
回到定国公府,芳苓去丹心院报备,说郡主要去云水禅寺祈福。
柳南絮狐疑地上下打量她,现在不年不节,祈福?
总觉得有些什么已经失控,却又挑不出。
芳苓从丹心院出来,远远地看见桃夭手里扛着大扫帚,正雄赳赳气昂昂地往梁勃的院子走。
桃夭比一般的女子都高些,水嫩得像块卤水豆腐,尤其胸前,就是行走的山峰,随着步伐颤颤巍巍……
芳苓觉得鼻子很痒,大概要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