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这能将从前的事置于脑后,不再计较。
江昭扯了一块干净的帕子擦手,背对着人的地方,她面露冷笑。
“怎么会呢,你想多了。”
擦拭干净手,脸上冷笑在转身消失,重回平静。
“你半月后便要启程,我等你平安归来,不过现下要事在身,失陪了。”
江凌言冒昧地问了一句。
“阿昭要去哪?”
江昭撸起袖子,一副要同人干架的模样,怒气冲冲朝皇宫去。
她咬牙切齿,每个字好似从牙缝里挤出,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指关节嘎嘎作响。
“回宫,看看齐玄舟到底在忙些什么!我这个做妹妹的不关心一下怎么行。”
……
文华殿。
晏为卿立在青玉案前,眉心拧紧三分。
“殿下昨日课业中的排兵之策…若拿到雁门关的沙盘推演,只怕连守城三日都难。”
他屈指轻叩在《兵法》封皮上,笃笃声响敲在齐玄舟心底。
齐玄舟正襟危坐,面露羞愧。
“太傅所言极是,孤昨日只想着书上所写,忘了纸上谈兵的弊端。”
他半月后启程去边疆,此次出征无太傅随同,也无人指导,独自面临两国交涉此等大事,定要准备充足。
晏为卿眉眼低沉,讲授时语气清冽,同以往并无不同。
可齐玄舟还是从中察觉到一丝怪异,今日的太傅,格外严厉。
按理来说,太傅与阿昭假成亲,告了七日婚假,但今早辰时,太傅按时上值,出现在东宫。
他只当晏太傅忧心学生课业,才会如此。
殿中气氛紧张肃穆,外头响起太监匆匆的脚步声。
“殿下,公主殿下在外头等候。”
齐玄舟面上一喜。
“殿外烈日炎炎,还不快让阿昭进来。”
“是。”
小太监连忙领命出去。
案前的晏为卿面色平静,低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神色。
江昭很快进殿,目标明确,直直看向案前的晏为卿。
他一袭绯色朝服,头顶乌纱帽,与以往并无不同。
她面上不显,甚至还能笑着开口。
“驸马如此尽职尽责,新婚第二日还不忘政事,忠臣之心,苍天可鉴呐。”
晏为卿收起眉目间的气势,柔和下去。
“公主说笑了,这是臣的本分。”
即便是再迟钝,齐玄舟也明白过来,太傅今日的怪异是为何。
原来是同阿昭…吵架了。
这火八成还要烧到他身上…
听见晏为卿还在狡辩,江昭都要给气笑了,她扬起下巴。
“行吧,驸马身为朝堂重臣,本宫理解,不过本宫心疼兄长勤奋刻苦,不若同听驸马讲授《兵法》。”
说着,便走到齐玄舟身侧坐下,大有一副听课到底的模样。
齐玄舟咽了下唾沫,第一次听阿昭喊他“兄长”,心中好似…不那么雀跃。
江昭端正坐下,难得正经起来。
她仰头纤眉一挑,双目沉静。
“开始吧,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