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接待厅,我谢过小警察,然后又问道:“对了,麻烦问一下,他什么时候会被定罪呀?”
小警察道:“疑犯未定罪前,会进行调查取证,但是现在从他家也搜出来证据了,像他这样没有条件的(残障人士),会给他委派一名援助律师给他辩护,辩护期间如果再拿不出能证明他无罪的证据的话,那就。。。。。。”
“哦。。。明白了,那请问,您这儿有律师的联系方式吗?”
“哟,这个我可没有。”小警察凑过来又低声跟我说道:“你上面不是有人嘛,你可以去打听一下,很好找到的。”
再次谢过他之后,我走出大门,想了想,还是得麻烦江宇叔,于是,我又给他打过去电话,让他帮忙找找来福的援助律师。
“阳阳,我听你江宇叔说你看来福去啦?”晚饭的时候,老爸问起我
我点了点头,说是去看过了。
“打小你就挺有自己想法,你想去看他,我也管不住你。不过你要记得,你毕竟是个小孩,出去了说话做事,要多想想再做,别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这社会上的事,它可能不是你看见的那么简单。”
我点点头说道:“爸,我知道,凡事量力而行,我不会惹上什么事的。。就来福这个事来说,我只是想弄清楚一点,如果他不明不白就被定了罪,我感觉我这辈子都不会睡好觉。”
他看着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却没再说我什么。。
我边吃饭边又问道:“爸,来福到底是杀了谁啊?”
他放下碗道:“就是中口村的一个哑巴光棍,叫闫三宝,他平时就跟来福走的比较近,经常有白事的活儿,就会叫来福一起去。”
老爸平时到处出诊,周边村的人基本都认识。
“哦。。。”
老爸口中的中口村,其实就是我们村北边紧邻的一个小村子,人口也就一千多点。
而且正因为我们村的圣女庙也在村北,所以这次圣女庙的扩建,中口村将会大面积拆迁,然后把村民迁入安置房。
据说这次的拆迁,不但要补贴不少钱,而且安置房都是免费安排,中口村的人听到这个消息乐坏了,都等着盼着这次的拆迁。
第二天早上,我托大雄帮我请个假,就说我晚点再去学校,我决定去闫三宝家一趟,看看会不会有意外的发现。
闫三宝家离的不远,就在圣女庙的后面,随便问了村里两个人就打听到了。
到了闫三宝家,我把自行车放在门口,看了看大门上贴着的封条,又爬在门缝上往里看了看。
晕,啥都看不到!
这糗大了,连门都进不去,这不白跑了。白跑不说,一点有价值的东西都没看到。
我盯着封条看了半天,又看了下胡同里四下无人,于是,我掏出我的折叠小刀,慢慢的把封条揭了揭,还好,粘的不是太牢,很容易就能揭起来。
就在我小心翼翼的把封条揭起来的时候,我傻眼了,这封条下面,怎么TM还上了把锁!这下没得搞了。
“喂,你做甚咧??”
正当我郁闷的盯着这把锁的时候,突然旁边响起一个人的声音,声音不大,此时却犹如一声炸雷。
着实吓了我一大跳,手里的小刀“哗啦”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我迅速转身,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正黑着脸看着我。
我此刻的感觉,就像是在考场上正专心致志的作弊,突然间就被老师从身后抓了个正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看着。
“我说你在做甚咧??”他看我不说话似乎有点恼火,又问了我一次。
“我。。我。。。那个,,昨天我在拘留所。。。。。呃。。。。”
他还是紧紧的盯着我,让我满脸发烫,冷汗直冒。。。
“呃。。。我昨天在拘留所。。。那个。。。我们队长说现场还得再拍两张照片!” 我脑筯一转,说了个瞎话。。
他听到我的话,脸上有点疑惑,上下打量着我问道:“你是派出所的?”
我努力装的镇定一点,点了点头道:“啊,对,我们队长前两天不是来调查取证了嘛,昨天晚上跟我说还得再拍两张现场的照片。”
“哦。。。。你看着挺年轻的。。”他一边上下打量我,一边从身上掏出钥匙,缓缓的去开那把锁。。
“呵呵呵,他们都这么说,我是今年刚刚毕业进来的。。。”我继续编着瞎话,努力让自己笑的自然一点。
他点了点头,推开门,示意让我进去。
我从地上捡起小刀装到兜里,学着大人的样子,慢慢走进了院子。
一进院子,我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顺着这股味道,走到一间正房门口,稳了稳心神,慢慢推开门,眼前的一幕顿时让我胃里翻江倒海,几欲要吐。
这是一个不大的里外套间,一进门的这个外间地上、墙上,甚至天花板上都溅满了血,破旧的家具横七竖八的倒着,上面还粘了许多的血手印,看来当时的打斗很激烈。。。。
现在天气炎热,屋里浓浓的血腥味,夹杂着一股像是生肉腐烂的臭味,顺着鼻腔直冲脑门。
头一次见这种血腥的场面,我只看了几眼就受不了了,快速跑到院子里,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
“你不是要拍照吗?”他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