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将的雌剑刺入蛇瞳,剑身突然浮现尹喜在函谷关刻下的雷纹。相柳残息发出狂笑:"你以为斩的是谁?这剑纹...本就是归墟之门的钥匙!"
正午烈日下,双剑交叉的阴影在地面拼出完整的河图。
干将的瞳孔突然映出未来幻象:三百年后的咸阳宫中,秦始皇正用此剑劈开传国玉玺,而玉玺裂痕处涌出的正是相柳毒液!剑池四壁轰然崩塌,露出深埋的青铜城郭——城门匾额"归墟第九门"的商代甲骨,正被双剑寒光缓缓推开......
暴雨中的剑池已成血潭,干将的赤足陷入黏稠的泥沼。雌剑的鳞纹在雨水中泛着幽蓝冷光,剑身倒映出莫邪残破的面容——她的左眼已被池底青铜菌丝占据,右眼却流着清澈的血泪。雄剑突然自鞘中飞出,剑尖刺入干将脚边的腐尸,尸身胸腔内钻出的不是蛆虫,而是细如发丝的青铜卦爻。
"铸剑师...你的魂魄早被预定了..."楚使的青铜轺车碾过尸堆,车辕悬挂的玉琮佩饰突然睁开蛇瞳。
干将的雌剑横扫,斩断轺车缰绳的瞬间,拉车的四匹战马突然爆体——马腹中滚出数百枚青铜卦钱,钱文"郢都"渗出毒液,在泥地上蚀出归墟星图。
"看看你的杰作!"楚使掀开车帘,露出腐烂半身。他的胸腔内嵌着楚国军鼎的微缩模型,鼎耳处的玉璇玑正与雄剑共鸣,"九鼎吞天,当以剑为匙..."
雌剑突然脱手,剑柄处的鳞纹暴长成青铜触须,将干将右臂缠成茧状。雄剑在雨中划出诡异的轨迹,剑锋所过之处,池底浮尸的眼眶中纷纷钻出玉琮碎片。干将的虎口迸裂,混着长生纹力量的血溅上剑身,雌剑突然发出莫邪的悲鸣:"夫君...斩断...脐带..."
池底突然塌陷,露出深埋的青铜城郭。城门处的相柳残首狂笑:"你以为斩的是我?这双剑...本就是我的獠牙!"
干将的左手插入腹中——那里不知何时已生出青铜脐带,正将他的脏腑与雌剑相连。他扯断脐带的刹那,剑池突然静止,雨滴悬空凝成尹喜在函谷关刻下的雷纹。
青铜城郭的匾额"归墟第九门"渗出毒液,干将的雌剑突然化作莫邪虚影。她隆起的腹部裂开,钻出三百柄微型吴钩,每柄剑身都刻着地脉裂隙图。楚使的腐烂身躯突然暴长,化作相柳第九首咬向城门。
"就是此刻!"干将将雄剑刺入自己的长生纹。
混着守史人血脉的青铜液喷溅,雌剑的鳞纹突然脱离剑身,在空中凝成完整的河图脉络。莫邪的虚影扑向城门,腹中吴钩如暴雨倾泻,将相柳残首钉在"归墟第九门"的匾额之上。
黎明时分,干将跪在剑池废墟中。
雄剑已断成九截,每截断口处都浮着微型星图。雌剑的鳞纹爬满他的右臂,正将青铜血导入地脉。他望向姑苏城方向,见梅雨中的屋檐下悬着无数吴钩——每柄剑格处都嵌着玉琮碎片,与楚使车辕的佩饰遥相呼应。
"这城...早就是鼎傀..."干将咳出青铜砂。
池底突然浮出尹喜的玉圭残片,圭面映出未来画面:秦始皇的兵马俑坑中,十万陶俑手握的正是此刻姑苏城内的吴钩,而地宫穹顶的星图,与雄剑断口的星纹完全重合......
当双剑的嗡鸣消散在姑苏烟雨中时,洛阳北邙山的伪鼎突然自鸣。而在云梦泽底,第二尊伪鼎的鼎耳裂痕处,一抹与雌剑相同的鳞纹正悄然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