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掐住沈清欢的脖子,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皮肉里。
沈清欢被掐得喘不过气,琵琶"哐当"掉在地上。
司墨红着眼睛挥剑刺向云无咎的胸口,却被他侧身避开,剑尖只划破了他的衣袖。
"沈清欢......"云无咎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你以为你赢了?
这蚀骨玄液......碰着一点就魂飞魄散......"
他的话音未落,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黑血顺着嘴角往下淌。
沈清欢趁机推开他,弯腰捡起琵琶。
她望着地上还在蔓延的黑液,心跳得快要冲出胸膛——黑液离她的裙摆只剩一寸了。
"清欢!"白璃的尖叫混着司墨的怒吼。
沈清欢抬头,看见云无咎又举起了刀,刀身上的黑焰比之前更盛。
她握紧琵琶,突然想起母亲说过,天音琵琶最厉害的不是预知情绪,而是"以心音破万邪"。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前世被休时的屈辱,重生为乐伎时的不甘,还有这些日子里与司墨、白璃共同经历的生死。
这些情绪像潮水般涌来,她指尖轻拨琴弦,竟弹出了一首从未弹过的曲子——那是她的心跳声,是她的不甘,是她对命运的反抗。
音波如实质般涌出,撞在云无咎的刀上,撞在蔓延的黑液上。
沈清欢听见"咔嚓"一声,像是某种屏障破碎的声音。
她睁开眼,看见云无咎的刀断成两截,黑焰散作青烟;地上的黑液也停止了蔓延,开始缓缓收缩。
云无咎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切。
他踉跄着后退,最终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众人松了一口气,司墨立刻扶住沈清欢,检查她的伤势。
白璃扑过来抱住她,绣帕上的焦痕擦过她的脸,有点疼,却让她安心。
王侍卫和孙勇士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沈清欢望着地上昏迷的云无咎,又看了看已经停止蔓延的黑液,心中刚松了一口气,突然听见"滋啦"一声。
她低头,只见脚边的黑液竟又开始缓缓蠕动,像是被什么力量重新激活了。
沈清欢心中一紧,抬头看向云无咎。
他虽然昏迷,但嘴角仍有黑血溢出,双手无意识地抓着地面,指缝里渗出的黑血滴在地上,竟与那黑液融为一体。
黑液的蔓延速度越来越快,转眼间就包围了众人的脚踝。
沈清欢能感觉到鞋底传来的灼痛,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们很快就会被黑液吞没。
她握紧天音琵琶,抬头看向司墨。
司墨也正看着她,眼中满是坚定。
他轻轻点头,沈清欢明白他的意思——无论如何,他们都要一起面对。
沈清欢深吸一口气,再次拨动琴弦。
这一次,她不再保留,将所有的内力和情绪都注入到音波里。
音波如惊涛骇浪般涌出,与黑液展开了激烈的对抗。
众人紧张地看着这一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黑液在音波的冲击下不断收缩,却又不断反扑,像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拉锯战。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沈清欢抬头望去,只见一队禁军举着火把,朝这边疾驰而来。
为首的正是司墨的父亲,禁军统领司严。
司严勒住马,跳下马背,快步走到众人面前。
他看了看地上的云无咎和蔓延的黑液,皱了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司墨简要地将事情经过告诉了父亲。
司严听完,脸色凝重,说道:"这蚀骨玄液是邪术所制,寻常方法难以破解。
不过我带来了宫中的玄火珠,或许能试试。"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颗红色的珠子,珠子表面流转着金色的纹路,散发着灼热的气息。
司严将玄火珠递给沈清欢,说道:"这珠子能克制邪术,你用音波引导它的力量,或许能破解黑液。"
沈清欢接过玄火珠,感觉一股暖流从掌心涌遍全身。
她将玄火珠放在琵琶上,再次拨动琴弦。
音波包裹着玄火珠的力量,如同一把锋利的剑,朝着黑液刺去。
黑液在玄火珠的力量下剧烈翻腾,发出刺耳的尖叫。
沈清欢能感觉到音波与玄火珠的力量在不断融合,变得越来越强大。
终于,在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黑液被彻底消灭,只留下一片焦黑的地面。
众人欢呼起来,司墨紧紧抱住沈清欢,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白璃也跑过来,抱住她们,眼泪止不住地流。
沈清欢望着地上昏迷的云无咎,心中感慨万千。
这场战斗终于暂时告一段落萧太后的阴谋还未完全揭露,她与司墨的未来也充满了未知。
不过,此刻她只想好好感受这来之不易的平静。
她靠在司墨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着白璃温暖的拥抱,突然觉得,无论未来如何,只要有这些人在身边,她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就在这时,云无咎突然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空洞而浑浊,像是失去了灵魂。
沈清欢心中一紧,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