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死去那么多年了,怎么还放不下啊?”
陆宝儿:“唯一的儿子被自己的丈夫害死,谁能放得下?”
“放肆!”太后再次发怒,只是这次心虚了些。
“晋王之死是他咎由自取!”
陆宝儿忍不住发出一声讽刺的笑:
“太后娘娘,您在这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月贵妃的怨气一旦蔓延开来,皇室的人会一个接一个地死去?”
“相信你们还记得陆家的惨况吧,当年因晋王一案被牵连的人应该不比琅城百姓少吧!”
太后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
陆家发生的事不是秘密,先帝是怎么死的也不是秘密。
想到当时的景象,谁都不可能淡定如常。
尤其是李昭云,他是亲身经历过被怨气侵蚀的痛苦的。
若非陆宝儿的那颗药,他那时恐怕就已经死了。
“可月贵妃已经死去多时,若有怨气,为何现在才发出来?”太皇太后问。
陆宝儿微微摇头:“这个我不清楚,但怨气散开是事实。”
李昭云不再犹豫,道:
“陆宝儿,朕给你便宜行事之权,你可有把握解决?”
陆宝儿:“那就要看这便宜行事之权究竟有多便宜了。”
李昭云将一块令牌交给陆宝儿:
“见此令牌如朕亲临,这权利可够?”
陆宝儿接过令牌,颔首道:
“我会尽力的!”
“但在此之前,我想问问太皇太后……”
陆宝儿看向她,一字一句道:
“月贵妃是怎么死的?”
太皇太后冷静的面容忽然有了一丝皲裂,捻着佛珠的手也轻颤了一下。
陆宝儿眯了眯眸,道:
“她不会是被人害死的吧?”
后宫争斗不罕见,当年的太皇太后更是不如月贵妃得宠,也不如她受百姓爱戴。
若非她母家献上军队,这皇后本该是月贵妃的。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回答道:
“她的确是被人害死的,但不是哀家。哀家虽处处比不过她,但也不屑于害死她。”
“那是谁害死她的?”陆宝儿问。
太皇太后抿唇半晌才出声道:
“是皇上!”
她口中的皇上自然不是李昭云,那便是当时在位的明德帝了。
陆宝儿蹙眉,不解道:
“都说月贵妃深受宠爱,这大雍的江山都是她陪着打下来的,明德帝为什么要害死她?”
“为什么?”太皇太后冷笑一声:
“因为代胭脂她太天真了!”
“她是哀家见过的最聪明的女人,也是最蠢的女人!”
“她计谋无双,却单纯得可笑,竟妄想建立一个人人平等的世界,还要夺世家之权,分田地给百姓。
她想要一个充满平等自由的世界,可这个世界有那么多魑魅魍魉,她只有一个人,怎么斗得过啊?”
陆宝儿藏在袖子底下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
“明德帝也是那魑魅魍魉中的一只?”
太皇太后冷笑一声:
“你小瞧他了,他不是其中一只,而是其中的皇。”
“但他并没有亲手杀了代胭脂,只是将她困在了皇宫,试图磨灭她的意志。
可她的意志太强了,到死也未能消失,反而在她的孩子身上延续了下来。”
话听到这,陆宝儿心一惊:
“所以就算晋王不反,明德帝也会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