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瑕,你小点声!”李怀霖连忙去捂他的嘴。
祁慕却沉声道:
“这倒也是个法子,假证不难做,但难的是月贵妃能接受吗?”
月贵妃虽然去世很久了,但她的事这几人幼时都曾听说过。
她的性情刚正,最痛恨徇私舞弊之事。
曾经她身边的人为了给母亲治病贪污了百两银子,她虽不舍,却仍命人将其下了大狱,按律法处置。
如今伪造证据虽是为了还晋王清白,但月贵妃真的能接受吗?
四人心中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不管怎样,先查了再说!”陆宝儿说。
谋逆不是小罪,兵马粮人缺一不可,而要集齐足以篡位的资本绝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要获得这些东西,钱财是必不可少的。
这些钱从哪儿来的?
贪污?还是搜刮民脂民膏?
陆宝儿觉得这些晋王根本做不出来,即便是被逼无奈,他也不会做出有损百姓的事。
这或许就是他们的突破点。
“六爷,大理寺可存有当年的案卷?”陆宝儿问。
祁慕微微点头:“当年的案子三司会审,大理寺也参与其中,自然会留档。”
“我们去大理寺。”
“好!”
四人离开明月堂。
待他们走远后,一个人影忽然从侧门探出半个脑袋远远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大理寺内,祁慕让人将晋王谋逆一案的所有卷宗都找了出来,足足堆了三张桌子。
“这么多案卷啊!”周玉险些惊掉了下巴。
祁慕无奈道:
“当年这件事牵扯得太广了,不说各州府中与晋王有关的人,只说朝堂之上被牵连的就有二十多位。
查一件事便会牵连到许多事,当时皇上下的旨是彻查,谁敢松懈!
所以当时大理寺,刑部还有御史台三方,整整查了半年之久才将所有案卷处理完毕。”
周玉咽了口唾沫:
“那么多人查了半年弄出来的案卷,咱们就四个人,得看到猴年马月去啊?”
“谁说你们就四个人?”
外头忽然传来声音。
他们纷纷看过去,只见祁远道和祁修远领着一帮人走了进来。
“爹,大伯,你们怎么来了?”祁慕惊喜道。
“来帮忙啊!”祁远道笑道。
“皇上下旨命令我们所有人配合宝姑娘调查,所以我们便暂放手头的事过来了。”
祁修远指着身后的人道:
“这些都是御史台的人,你们尽管吩咐。”
陆宝儿扫了一眼人群,忽然看见了一个熟人。
“夏侯旭,他怎么也在这?”陆宝儿神色惊讶。
夏侯旭上前一步,对着陆宝儿作揖:
“我乃御史台新晋主簿,郡主有何吩咐尽管说,在下必定竭尽全力!”
陆宝儿眉头微紧:
“你怎么会进御史台?”
夏侯旭笑道:“蹉跎半生,想着总该做点好事,便求了我爹把我塞进来了。”
祁慕轻嗤一声:
“你倒是真好意思说出口!”
夏侯旭笑着回怼:
“少卿大人与我同为纨绔,你都没不好意思,我的脸皮自然也不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