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婆子听着其他人的分析,脑门冒出了一圈白毛汗,连刘氏也是抓住陈婆子的手不停摇晃,满脸恐惧,“娘,这咋办?狗儿他竟然傻到签这种契,这不是要拖着我们老陈家去死吗?”
“因着我与品香楼有一门野菜买卖在前,所以念兮也被掌柜要求,作为担保人为陈狗儿做下担保,若是狗儿交不出这些货,念兮也要赔偿一百两给品香楼。”苏念兮说到此处,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神色,仿佛陈狗儿卖身和赔偿都是已定的结果。
村长听完苏念兮的述说,忍不住责怪一句,“丫头,你们为何这么傻!贸贸然做如此大风险的决定!”
“村长爷爷,念兮不这么做不行,前不久念兮饿着肚子去鬼门关走了一圈,念兮怕了,念兮不想再与牛头马面求饶。若是念兮不这么做,念兮和家人估计不久都会踏上黄泉路。”
苏念兮在众人没有心理准备的时候,突然揭开了苏富贵家的遮羞布。
气得苏陶氏就要谩骂出口,村长虽然也错愕,但他还是斜睨苏陶氏一眼,震慑住了她泼妇劲。
村长这才发现,哪怕是这春天万物生的季节,苏江一家人都瘦得皮包见骨,而苏富贵这些人,每个人的气色都比苏江一家人要好上许多,陈狗儿兄妹的样子竟与苏江一家人毫无差别,比苏富贵更像一家人。
院子里静悄悄一片,每个人熄了觊觎香料的买卖,转而听到苏念兮的话,对着苏富贵家指指点点。
惹得苏富贵、苏海等人脸色黑如锅底。
搞清楚“卖身为奴”的前因后果,村长同情地摇摇头,再次开口,“富贵,如此,你还要与苏江一家断亲吗?”
苏富贵被苏念兮最后的话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从没有苏念兮存在过,哪里会犹豫断亲的决定。
“断,必须断!我们老苏家可没有一百两赔给品香楼。”
“村长,我们老陈家也要同陈狗儿兄妹分家。”苏富贵的话一出,陈家刘氏也急不可耐的出声。
“刘氏,你胡说什么!”陈婆子被刘氏的话吓得一跳,下意识的训斥她。
“娘,难道您有银两赔给品香楼吗?孝正还要养一大家子的人,您难道要逼死您的大儿子?”刘氏振振有词的辩解。
陈家有两个儿子,刘氏男人是陈家大儿子,在外做工,懂赚钱,虽然赚得不多,却够一家子嚼用。陈狗儿的爹是陈婆子的小儿子,但出了意外已去世。
陈婆子自然不愿意给陈狗儿兜底,小儿子也不在了,她和老头子就指望着大儿子的赡养,想明白的陈婆子不再反驳,只是装出了一副无奈的表情。
陈狗儿还在疑惑念兮姐说的与他们在品香楼说的毫无相似之处,没想明白这个事情,又听到自己那心肠坏的伯母说出这种绝情绝义的话,尽管陈狗儿再怎么懂事,还是不可置信的看向他的奶奶和伯母。
“陈婆子你们这是做什么?”村长本来只以为老苏家就苏富贵眼瞎,没想到这老陈家还跟风,搞得他们浮云村就是那些见利忘义的薄情小人一样。
“陈婆子,刘氏,陈狗儿可是你的亲孙子,你们这么做是否过于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