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门框的手心出冷汗。
那个像毒蛇吐信般的声音分明是吴军师,可环顾四周连帷幔褶皱都纹丝不动。
脖颈后的凉意突然化作灼烧感,我摸到系统植入的朱砂痣正在发烫——这是遇到重大剧情节点的警告。
"系统你说句话,这密室到底能不能去?"我在心里默念。
意料之中没有回应,这个废物系统除了关键剧情预警外基本就是个摆设。
三更梆子响时,我贴着墙根摸到藏书阁。
月光把老太监说的"第三列檀木架"照得泛白,手指按上《齐民要术》封皮凹陷处时,整个书架悄无声息地右移三尺。
霉味混着血腥气涌出来,我差点被台阶上暗红的污渍绊倒——这痕迹至少是二十年前的陈血。
密室里烛台竟还燃着,分明有人刚离开。
羊皮卷轴散落满地,我踢到个鎏金匣子,里面掉出半块虎符。
正要细看,墙上《千里江山图》的瀑布位置突然凸起个铜钮。
"这机关设计得够缺德。"我盯着暗门后陡峭的旋转石阶,把裙裾撕到大腿根绑成裤装。
三百级台阶走到头,豁然出现的地宫里,八盏长明灯照着中央沙盘——整个皇城的沟渠走向都被标成朱红色。
"六月十七,芒种次日。"我翻着案上密信浑身发冷,那正是原主在冷宫吞金的日期。
赵丞相批注的"引天雷焚西六宫"计划旁,还压着何贵人父亲兵部侍郎的调令——他们要在皇帝秋猎时制造山崩!
地宫突然震动,头顶传来盔甲碰撞声。
我把证据塞进腰间暗袋,钻进通风口时,正听见赵丞相的声音:"那妖女肯定来过,封死所有出口!"
卯时初刻,我趴在大殿藻井上看着鱼贯而入的百官。
当赵丞相捧着玉笏说出"秋猎吉时"时,我甩开钩锁纵身跃下,怀里的密信天女散花般飘落。
"丞相好计谋啊!"我踩着那半块虎符,"用前朝余孽的兵器库伪造虎符,等陛下葬身山崩,再让何家军持假符入宫平乱?"御史大夫捡起密信的手在抖,那上面盖着赵氏私印的"丙辰之变"四字力透纸背——正是先帝时期谋逆案的代号。
范景轩霍然起身,冕旒撞击声里,赵丞相突然暴起抽出袖中软剑。
我扬手洒出药粉,他脸上顿时浮起紫斑:"这叫七日醉,解药在我这。"我晃了晃瓷瓶,看着御林军一拥而上,"放心,大理寺七十二道刑罚,您且得活够七天呢。"
退朝时范景轩攥住我手腕,他掌心烫得惊人:"怎么发现的?"
"因为太完美。"我指着沙盘上朱砂标记,"所有证据都指向何家,可何侍郎书房挂的《耕织图》落款是丙辰年——那时他还在陇西当县令,哪来的京城真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