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走出草地的红军队伍,突然被一条由南而北的白河横亘在前方,挡住了去路。这条名叫白河,又称噶曲河的滔滔河水,作为黄河的上游支流,平日里水势平缓,河底沙石尽显,在烈日的照耀下,泛着刺眼的白光,故而被人们称为白河;又因其向北流淌,也有人叫它北河。白河发源于红原查勒肯北坡,一路自南而北奔腾而去。它途经龙日坝、安曲、邛溪镇、龙壤、阿木柯河、瓦切,而后抵达若尔盖。
进入红原的白河,蜿蜒前行 200 公里,天然落差542 米,河流平均比降 2.17‰。最终在若尔盖的唐克镇附近汇入黄河,其河道总长 270 公里,流域面积 5488 平方公里,干流均为土质河床。从河源至龙日坝,这38公里的河道流经丘陵山区,地势起伏大,落差明显,平均比降高达 24‰,谷底宽度在0.5至1.5公里之间。河水在这里汹涌澎湃,激荡起层层浪花,拍打着河岸。
龙日坝至瓦切的155公里河道,则流经浅山丘陵区,河道变得弯曲起来,比降也降至0.6‰ ,谷底宽达2至3公里。两岸多是滩地且已沼泽化,沿途还有五条较大的支流汇入,使得白河的水量愈发充沛。而从瓦切至入黄口的 77 公里河道,流经平原区,河道蜿蜒曲折,比较平缓,平均为 0.3‰,谷底宽增至3至5公里。平缓的水流在平原上悠然流淌,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先锋团一路疾行,终于率先抵达了白河河畔。然而,当他们亲眼目睹眼前的景象时,所有人都不禁大惊失色,瞠目结舌。
原本一向温顺平和的白河,此时此刻竟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激怒了一般,完全变了模样。只见那河水犹如一头发狂的凶猛巨兽,张牙舞爪、咆哮怒吼着。河水突然间暴涨起来,水位迅速上升,原本清澈见底的水流变得浑浊不堪,浊浪排空,汹涌澎湃。那巨大的浪涛相互撞击着,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掉。
滔滔不绝的洪水以排山倒海之势呼啸着奔腾而来,形成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无情地挡住了先锋团前进的道路。他们呆呆地站立在岸边,望着那汹涌澎湃的河水,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无助。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这可怎么办啊?" 一名年轻的战士满脸焦虑地喊道,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更是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恐惧之色。面对如此凶险的局面,他感到自己就如同狂风巨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可能被吞没。
“别慌!大家先稳住阵脚!”团长虽然内心同样忧心忡忡,但他深知作为团队的领导者,此时必须保持镇定自若,绝不能乱了方寸。于是,他高声呼喊着,努力安抚众人的情绪,并果断地下达命令:“立刻向指挥部报告这里的情况,请求支援!同时,我们也要做好应对各种突发状况的准备!”
没过多久,这个惊人的消息便如同长了翅膀一般飞速传至了指挥部。得知情况后的指挥部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下达了一道紧急命令:“全体人员注意!立即向上游方向展开侦察行动,范围延伸七十里,务必找出可以渡河的地点,并全速向其挺进!”
然而,位于队伍末尾的总经部以及省府机关运输队、担架队却面临着巨大的困境。由于道路被汹涌的洪水阻断,车辆和担架根本无法继续前进,他们别无选择,只得在附近寻找合适的地方安营扎寨。
郑部长、雄国兵、肖英还有章政委师长等重要人物匆匆忙忙地聚拢到一起,每个人的面庞都被深深的焦虑所笼罩。郑部长紧紧地皱起眉头,目光凝视着那波涛翻滚的河水,满心忧虑地喃喃自语道:“这场洪水实在是来得太过突兀了,真不知道它何时才会消退啊……”他的声音中饱含着对当前局势的不安与担心。
雄国兵连忙随声附和,表示赞同:“没错啊,咱们肩负的任务异常艰巨繁重,绝对不能在此处过多拖延时间。”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之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无奈之情。偶尔从空中掠过的飞机更加剧了他们的紧迫感:大队人马簇拥在这白河边,没有遮掩之物,敌机扔下炸弹怎么办?万一还有土司藏骑偷袭,堵住路口怎么办?
而肖英和章政委师长则静静地站在一旁,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从他们凝重的神情可以看出,内心同样也是忧心忡忡。就在这时,赵怀中手提一只装满石灰水的木桶缓缓走了过来。只见他每看到一块大石头,便毫不犹豫地上前用石灰水在上面写下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北上抗日。仿佛通过这种方式,便能将众人坚定的信念传递给远方。
此刻,阳光柔和地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微风轻拂着岸边的垂柳,发出沙沙的声响。明光悠然自得地坐在河边一块巨大而平整的石头上,与身旁的雄国民、马少奎以及其他一队红军战士轻松愉快地闲聊着。他们一边耐心地等待着渡河的命令下达,一边分享着彼此生活中的点滴趣事。
就在这时,党明光似乎突然间回忆起某件重要的事情来。只见他迅速从雄国民手中接过一份略显陈旧却依然保存完好的报纸——《前进报》,接着又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另一份刊物。他将这两份读物轻轻放在膝盖上,然后神情专注且郑重其事地开始翻阅起来。
随着阅读的深入,明光原本舒展的眉头逐渐紧紧皱起,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压迫。他那红润的面色也慢慢失去光彩,变得愈发阴沉凝重。这种异常的变化引起了周围战士们的注意,大家纷纷好奇地向他聚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