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寒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人,手不由得攥紧:“朕答应皇叔要让他活着的。”
“皇叔还有多久回来?”沈清璃神色沉重,心头像是压着巨大的石头,喘不上气。
说到这事,沈清寒偷偷看了眼他皇姐:“皇叔已经打完了,那伊勒图死了。”
“皇叔说还好他还年轻,有冲劲,经不住挑衅,若是让他再沉淀沉淀,便就真的是养虎为患了。”
沈清璃此时倒也没有大捷后的兴奋:“既然如此,那是不是应该告诉皇叔京城里的情况了,他.....”
她手指了指床榻上的人,咽了咽喉咙的艰涩:“总要见皇叔最后一面吧。”
沈清寒心虚的摸了摸鼻尖:“不是,皇叔已经知道了,而且......他好像有点生气,正快马加鞭的赶回来呢......”
“到时候还请皇姐替朕说两句,朕也是不得已,你也看到了,温大人没在牢里受一点委屈,对吧?”
看他那闪躲的眼神,沈清璃跟着咽了咽唾沫,试探道:“有点生气是多少点?”
沈清寒沉默片刻,最终从袖中掏出一封密函。
将他皇叔的密函递给沈清璃:“你自己琢磨琢磨,这是多少点。”
沈清璃挑眉接过密函,展开,就两个字:很好。
字迹力透纸背,笔锋凌厉如刀,那是皇叔独有的狂草,锋芒毕露。
“这......”沈清璃莫名的感觉到一股寒意:“万一就真是在夸你呢?”
沈清寒扯了扯嘴角:“朕又不傻。”
“你死定了。”
沈清璃急忙将密函塞了回去,撇清干系:“这事儿与我无关啊,我劝过你的,劝不住,到时候你自己给皇叔认错,别带上我。”
沈鹤廷是半月后到京城的。
在边关和伊勒图周旋了数月,摸清了他的性子,确实是少见的聪明人,实力也很强。
但少年得志往往都带着傲气,年少轻狂,不把人放在眼里。
这便就是他最大的弱点。
最后一战将他斩于马下,那不甘的眼神似是最终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输。
想不明白就下辈子再想。
等边关的事情都解决了,才得知了温拾卿的事情,已然是闹得满城皆知。
他让裴将军和项将军留在边关善后,自己则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
到了京城,便直接去了天牢。
“王爷,都打听好了,温大人......在天牢里关了有三个月了。”
云东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不敢直视沈鹤廷满脸怒容。
三个月。
三个月他才收到消息,不难猜是当今陛下的手笔。
这比他计划的早太多,虽说清璃已经走在离经叛道的最前面,但那些老臣们还很固执。
百姓们也都固步自封,没有接受新事物的能力,按着计划,起码还要两年或者三年的时间。
一方面让女子学院普及,让清璃带头试行女官制。
另一方面让温拾卿多做政绩,站到高处去,以能力服人,最好能收一些学子,男的女的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