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有股冲动,他想回到宫里,让人把她失去的都还给她。
怀里的人无声的落泪,没有抽泣没有出声。
就足以让他心碎成渣。
他轻轻拂过她的背脊,安抚道:“卿卿,我们进屋聊。”
而后长臂穿过她膝弯与后背,将人稳稳抱起。
将她轻轻放在软榻上,沈鹤廷半跪着握住她的手。
她其实也就是情绪起来了那么一下没控制住,如今又都收了回去。
“看着我。” 他声音沙哑,指尖抬起她的下颌,对上她泛红的双眼。
温拾卿觉得丢人,于是垂着眼睑,没敢看。
下巴被这么一抬,不看也得看了。
“我、我没事了。”
沈鹤廷指腹摩挲着她的泛红眼尾,抿着唇自责道:“不开心就是有事,不开心就是我没做好。”
“不是这样的,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她犯的可是欺君的大罪,按律是要诛九族的,如今仅仅是被革职,而且她的家人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牵连。
这已经是他和陛下能给的最好的后路了。
不能再奢求更多了。
她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我只是把别人重要的东西弄丢了。”
只不过是把别人好不容易的考的状元,走的仕途弄丢了。
“什么东西丢了?”
“官。”
沈鹤廷闻言,突然轻笑出声,他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谁的官被你弄丢了?”
温拾卿:“......”
“如果你是说自己的,我想说,从前你女扮男装考的终究不是光明正大的,虽然你被革职了,但并没有限制你科举。”
闻言,温拾卿黯淡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你的意思是我还能考?”
沈鹤廷勾了勾唇:“当然,下次你就是光明正大的女状元了。”
他低沉的嗓子安定人心:“你丢的官,会再还给你,以女官的身份。”
“你转告一下伤心的卿卿,你把这些东西光明正大的还给你,然后问问她......”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能不能不伤心,能不能原谅眼前这个人?”
温拾卿的泪水突然决堤,这下分不清是忧的成分多还是喜的成分多。
她攥紧他的衣襟,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忽然破涕为笑:“她让我告诉你,看在你还算有诚意的份上……”
她抬起头,鼻尖蹭过他的,“她就勉强原谅你了。”
动作太过亲昵,沈鹤廷胸腔里传来低沉的笑,等对上眼前的桃花眼时,不自觉的滚了滚喉结。
漆黑的眸子还在隐忍,唇上就贴上了温热,瞬间点燃了他所有的克制。
沈鹤廷瞳孔骤缩,本能地扣住她的后颈,加深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屋内的空气仿佛都在此刻凝固,唯有彼此交缠的呼吸声愈发急促。
温拾卿解决了萦绕在心头的问题,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对啊,她还能再考,能把原主的状元再考回来,她还能继续做大做强!
光明正大!
这一瞬的窃喜,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
翌日扶着腰起床的时候,温拾卿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状元不是想考就能考的啊!
原主确确实实是考了状元,可那是原主考的啊,不是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