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雨夜,李守仁带着蛇纹黑衣人闯入孤儿院。他们按住十岁的我,将发光绿液注入枕骨大孔。镜中倒影显示,我的后脑皮层被刻上克苏鲁的星之印。
SAN值跌破20%时,地下室的灯光突然变成血色。我扒着排水管爬回地面,却发现医院矗立在巨型珊瑚礁上,天空悬挂着两轮绿色月亮。人皮船已经靠岸,龙哥变异的尸体正用鲨鱼嘴撕咬铁栅栏。
"这边!"三十岁的红线从救护车后招手,她护士服上沾满发光的血,手中的消防斧正在融化,"别碰任何反光的东西!"
我们冲进停尸间时,冷藏柜突然全部弹开。每个裹尸袋都在蠕动,阿强的声音从79号柜里传出:"雄哥,把我的左眼带到马里亚纳..."当红线掀开尸袋,里面只有颗镶嵌在牡蛎里的眼球,瞳孔是衔尾蛇图案。
"医院每层楼都是不同时间线。"红线用斧头劈开通风井,"李守仁在顶楼培育时空母体,那东西长得像..."
她的头颅突然炸开,腐烂的触手从脖颈断面涌出。李医生站在停尸房门口,手中霰弹枪冒着青烟:"你以为她是真实存在的?"他踢开红线的尸体,那具躯壳迅速风化成灰烬,露出藏在胸骨间的微型摄像头。
我撞破窗户纵身跃下,空中下坠的七秒里看到医院全貌——这座哥特式建筑竟是活的,尖顶是弯曲的独角鲸牙齿,每扇窗户都是转动的眼球。坠入血海的瞬间,无数苍白手臂将我拖向深渊,却在触及皮肤上的拉莱耶纹路时惊恐退散。
海底的青铜城门前,第二百八十个我正在用骨刃雕刻密码。当我们的手掌相触时,时空突然陷入量子纠缠状态。垂钓系统的克苏鲁语全部转为深潜者文字,我终于读懂那些闪烁的代码——那是用亿万人类绝望编制的献祭程序。
"杀了...我..."海底的我眼球已经晶化,手中骨刃刺入自己咽喉的刹那,医院顶楼传来母体生物的哀嚎。海面突然升起十二道水龙卷,每个漩涡中心都站着不同形态的李守仁,他们手中的怀表全部指向1998年雨夜。
我用肋骨磨制的钥匙插入青铜门,门缝中溢出的光芒里浮现出童年景象。十岁的我正握紧注射器,将绿液反刺入李守仁的眼窝。当这个可能性被激活的瞬间,现实中的医院开始崩塌,所有时间线如多米诺骨牌连锁崩溃。
醒来时我躺在沙滩上,手机显示回到2023年。但海岸线布满巨型珊瑚化石,空中漂浮着水母状的云团。垂钓系统界面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后脑皮层灼烧的幻痛——那里有个正在搏动的星之印。
阿强的电话突然打来:"雄哥,龙哥说今晚的货在葵涌码头..."背景音里传来熟悉的防腐剂气味,还有某种湿滑物体在地面拖行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