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截。”
老赵翻开那张“铁线图”残卷,把中段坐标标上红圈。
“这一带水深十丈,适合伏舟。”
“水下流急,但咱有缆拖船。”
“只要提前一日布好伏桩,能逼他们改道。”
“改去哪儿?”
“东绕龙口湾。”
“那片区域,咱预设了重桩鱼雷点。”
宁烈点头:
“正是我要的。”
“他们走得越远,就越落单。”
“等他们转回来,就不是船队。”
“是一条条死路。”
……
当天,潮武港放出十六艘伪装渔船。
全员宁钩水兵改装,分批布网。
每船携带爆雷四枚、撞桩链三组、火网罩两份。
夜里三更,西风起。
第一批返舰出现在“牛背湾”外侧。
三艘船,前后间距规整。
宁烈站在快舰甲板上,冷声下令:
“封音。”
“近五十丈,齐发。”
“火线交叉,拦尾。”
“让他们想转头都来不及。”
快舰前舱,“风雷弹”三发齐出。
轰——!
前舰当场爆裂,尾舱起火,桅杆倒塌,海面瞬间红了一片。
第二舰想要调转,却撞上左舷伏链,整船被掀成两截。
第三艘还未反应,火网罩已拦在前桅,爆点未炸,浓油先粘。
船未沉,火先烧。
那片海域不到一盏茶,成了炼狱。
宁烈看着副将报数:
“三船,船员一百四十七,救起十一。”
“其余,全沉。”
“活口已押回。”
宁烈开口:
“船留一艘残骸。”
“把主桅拉上岸,挂旗。”
“写明白。”
“这海——谁敢过,谁就陪着一起烂在这儿。”
……
第二日,东洋舶协发出联合撤舰令。
所有在南线的船只,不得再尝试返航。
命令下得急,连原定补给线都来不及收尾。
黑水洋自此断流。
而潮武港军署,宁烈拆封了最后一封秘函。
那是东司送来的暗报。
【十七号已东撤,黑水洋三年经营断根,主舰已逃入番湾东港。】
【该地为海上自由港,不归我方辖制。】
宁烈合上信,冷冷一句:
“他想跑?”
“好。”
“那就让他看着——”
“他跑的方向,也是一条死路。”
“我下一步,不是封港。”
“是登岸。”
“哪怕出了我朝疆界,我也要把他——拽回来跪着。”
……
而他不知道,
此时远在京城太极殿,司空玉亲自拆开了那份宁烈“自请出境剿敌”的折子。
她看完后,没有回信。
她只是把折子一折,递给身侧女官:
“给兵部。”
“让他们写好调令。”
“告诉天下——从今天起,宁烈调任‘南海外剿总使’。”
“朝廷第一道跨境剿令,由他亲签。”
“我要让所有人知道。”
“从这一刻起,谁敢在我边海动刀——”
“我们不是赶走。”
“我们是——打上门去。”
潮武港三号军仓,半夜传令急响。
宁烈刚换下甲胄,就被老赵一把推醒。
“调令下来了。”
“你现在不是港防统了。”
“你是南海外剿总使。”
“全线越界,陛下给你开了第一道出境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