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远处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只见一队人马疾驰而来,黑色的大旗在凌冽的寒风中猎猎作响,上书“北陵玄甲军”!
“北陵,是北陵玄甲军!”
“哎,你们听说了吗,北陵要向关西捐粮十万担呢。”
“真的假的?这是来捐粮的吗?也没看到马车啊。”
“捐粮也是捐给关西啊,来上京干嘛?!”
人马越来越近,越来近,眼看着就要到宫门口时,就见马上一人忽然一跃而起,踩着众人的肩膀,向宫门口快步飞去。
众人一阵惊呼,旁边维护秩序的御林军围上来,喊着捉刺客。
可是,那人却没有进宫门,而是直奔宫门左边竖着的的那架登闻鼓。
只见她拔下鼓槌,扬起手奋力砸下去,“咚咚咚”上百年未响的登闻鼓终于再一次发声,那声音震耳欲聋,直入云霄。
魏尚书眼睛一亮,“谁在擂鼓?”
大理寺卿杜国璋脸一沉,“是登闻鼓!”
“登闻鼓!登闻鼓!谁在敲登闻鼓?!”
百官议论纷纷,有人已经转身去宫门口探头探脑了。
杨柳风敲完鼓,转过身面向众人,提起一口真气高声道:“我北陵王府进京告御状!状告陈启陈公公!”
“陈启到北陵后,秘不传旨,贻误军机!又勾结突厥,泄密河西关军事要地青龙涧,毁我大虞边境,罪不可恕!”
她的声音因为注入真气,比刚刚的鼓声还响,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朵,包括正在排队上朝的文武百官。
百官议论纷纷,纷纷问陈启是谁?!
不只是百官,连宫门口的百姓都在议论,“谁是陈启?”
“传旨公公吧。”
“公公不是太监吗,太监不是听皇上的嘛,一个太监哪有那么大的胆子?!”
“别瞎说,这是掉脑袋的事情。”
“可是,这是北陵王府告御状啊,还在宫门外敲响登闻鼓,这简直是前所未有!”
“咚咚咚”的鼓声又响起,敲完一阵,杨柳风又继续高喊:”我北陵进京告御状,状告陈启陈公公,秘不传旨,贻误军机,勾结突厥……“
鼓声还在继续,如青天滚雷,隆隆不绝,像是要敲醒上京城里还在沉睡的百姓!
连宫里的仁宗帝也坐不住了,他刚梳洗完,正准备上朝呢。
“曹公公外面怎么回事?吵吵嚷嚷的。”
曹公公两股颤颤,战战兢兢的道:“皇上,外面有人敲,敲响了登闻鼓。”
“敲登闻鼓?!谁这么大胆?!”
“回皇上,是,是北陵王府的人。”
仁宗帝豁然起身,“北陵王府,谢松庭吗?”
“不是,看样子是个亲卫,好像是代表北陵王府来的。”
“有说什么吗?还是只是敲鼓?”
“有说。”
“说什么?”仁宗帝眼神阴鸷,一瞬不瞬的盯着曹公公。
曹公公被他盯的后背都流汗了,身子躬的更低,小声道:“说告御状,状告陈启到北陵后秘不传旨,贻误军机,还与突厥人勾结,泄密军事要地青龙。”
“住口!”
仁宗帝手微微抖着,“让御林军将他们都抓起来,抓起来!杀无赦!杀无赦!”
“皇上,皇上,这是敲登闻鼓啊,外面的百姓和文武百官都看着呢。”
仁宗帝一愣,缓缓坐下,思索片刻,刚刚怒气冲冲的脸,又恢复平静,“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