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的人不会尽心尽力寻找吗?”
萧熠垂下眼睫,“父皇,儿子的人自然会尽心尽力寻找,但是,人言可畏!”
仁宗帝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的,笑了下,“傻儿子也学聪明了,看来,当初,朕将你送到雁门关历练是没错的。”
“多谢父皇栽培!”
仁宗帝又闭上眼睛,长叹一声,“父皇的身体是不行了,以后,大虞的朝堂就靠你了。”
“父皇春秋正盛,定能养好身子。”
仁宗帝冷冷的笑了,他是真不行了。
这两日,一闭上眼睛就看到血淋淋的陈启,向他索要东西。
一会要头,一会要胳膊……他都被五马分尸了,他去哪里找来给他!
这个贼人最是睚眦必报,当初,他略施小计,就让他和他师父分崩离析,灭了烟雨冢。
现在,是在反噬了!
不过,他不后悔,他萧琅做过的事,从不后悔!
“秦王,朕问你一句,温氏女去突厥和亲了吗?”
萧熠点头,“是,父皇,是儿子亲自送她去和亲的。”
“那你送她到哪里?是送到突厥吗?”
萧熠摇头,“不是,只是送出雁门关,她就让儿子回去了。”
仁宗帝缓缓睁开眼睛,看向萧熠,苦笑两声,“傻儿子,从小到大,就你最公私分明!”
“当初,你要是将她藏起来,朕也不会怎样!”
“皇命不可违!”萧熠垂下头。
“说的好!可是,你知道就是有人敢违抗吗?!并且不只一次挑战皇权!”
“父皇,是谁这么胆大包天,萧怀瑾吗?!父皇放心,儿子定会将楚地收复。”
仁宗帝拍拍萧熠的手,“萧怀瑾不足为虑,他那点本事,父皇是知道的,他在你手下,走不过两招。”
“大虞的心腹大患,是北陵!是谢松庭!”
“父皇!北陵忠心耿耿,这次告御状也是不得为之,请父皇明鉴!”
仁宗帝冷笑,“傻孩子,你知道谢松庭劫亲了吗?”
“什么?!”萧熠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仁宗帝。
仁宗帝缓缓闭上眼睛,有气无力的道:“温氏女根本没去突厥和亲,半道就被谢松庭劫走了,恐怕现在他们都已经成亲了!”
“什么?!他怎么敢?!”萧熠豁然起身,拳头握的咯咯响。
仁宗帝抬头看他,“父皇知道你衷情于温氏女,父皇不是没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走错了路。”
“父皇,儿子错了!”
萧熠双膝跪地,“可是,儿子,真的喜欢初颜!”
仁宗帝费力的缓缓坐起来,一把抓住萧熠的手腕,那瘦骨嶙峋的手,如枯枝般,“好在,你还有机会!”
“儿子,这大虞的朝堂人心散了,只有你,只有你能震慑住这朝堂的人心,太子不行,找与不找都无所谓!”
“找到也要斩草除根!”
“父皇!”
“听父皇说,父皇知道你公正不阿,可是,这事关萧家王朝千秋万代,你要狠下心来。”
“记住,谢松庭狼子野心,你若想得到温初颜,就要将温初颜的父兄捏在手里,并除掉北陵王府!”
“斩草除根,切不可心软!”
萧熠垂眸不语,仁宗帝手上又用力,“你听到没有!”
萧熠点头,“父皇,儿子听到了!”
“你发誓!”
“父皇!”
“发誓!用温氏女的性命发誓!”
萧熠一愣,仰头就见仁宗帝一双浑浊的老眼里闪着阴狠的光,“用温氏女的性命发誓!”
他举起手,“我萧熠发誓,定要将北陵王府斩草除根,否则,温氏女不得好死!”
“好!”
仁宗帝放下他的手,又缓缓躺下去,他无力的摆摆手,“你回去吧。”
“是,父皇。”
萧熠缓缓往后退,又听龙床上传出沉沉的声音,“传令下去,秦王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