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过是纸上谈兵!”
她垂眸将茶盏搁在紫檀木几上,与茶盏碰撞出轻响。
“若真要破敌,还需着天时地利随机应变。”
礼槿玉满脸惊叹,“四弟莫要妄自菲薄,我还在研究如何破敌之策,只顾着破敌,却忘记我军长途奔袭后处于疲惫,而四弟的计策顾全大局,将一切都考虑周全……”
话音刚落。
礼云笙也附和着点头,“不错,澜儿未经历战场历练,也能有独到见解很是不易。”
老爷子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在几个孙儿中巡视,满目慈爱。
“既然如此……”
礼槿玉突然踉跄起身,牵动后背的伤口闷哼一声。
“祖父,我也要去,好男儿应该建功立业。”
礼槿澜眼疾手快的扶住兄长,却见到礼槿逸满脸嘚瑟,拿出一张印信,“噔噔噔……我已经接管牧监一职,是舅父替我请旨的,所以,我无需祖父同意,也会随军!”
礼槿玉顿时急了,“祖父!”
老爷子看了眼礼槿玉,无情的拒绝。
“你伤势还未好,留在京都养伤!”
礼槿玉站起身的动作大了些,扯动伤口,接连叫唤,一副快要哭的模样。
礼槿澜按住兄长颤抖的手,目光扫过舆图上镇西关,位于入京最后一道关隘,如果镇西关一旦被破,京都再无可守。
“让二哥去柳家!如今大哥失去联系,想必大嫂一家此时才是犹如火上炙烤,男丁皆上了战场,只剩下老弱妇幼……二哥养好伤,想去战场也就几日功夫。”
老爷子摩挲着茶盏,眼中盛满了赞许,这孩子的一应安排面面俱到,甚至无须他操心,突然连道三声,
“好!好!好!”
礼槿玉顿时松了一口气,急忙拉住礼槿澜手臂,“四弟啊,裘老说你才是真正的神医,有没有法子让我快些好起来。”
“有,每日多服用补药,肉类,素菜,吃好睡好,勤换药。待筋骨好全在加以锻炼辅助,若是没好彻底好,上战场也只会拖累祖父!”
礼槿逸憋着笑,憋得肩膀直抖,被二哥瞪了眼才强作严肃。
礼槿澜望着祖父斑白的鬓发,突然心情沉重了下来。
“京都我会安排好,请祖父放心。此次出征西戎孙儿已经卜算过,祖父定会凯旋,踏平靼奴。还有礼家男儿也会安然无恙!”
老爷子满含热泪望着这无所不能的孙儿,沉默良久,“嗯,祖父忘了,你师从何处,没想到澜儿竟无所不能!样样精通。”
礼云笙突然抬起头,一脸认真的点头,“对…对,澜儿曾说是来我礼家报恩的!”
此言一出,逗得众人大笑。
礼槿澜思索良久,望着二哥想到王家之事,不得不提及。
“二哥的婚事该如何解决?”
她已经救下王家嫡次女,王家在五年前私下投靠了淮王,还给他私下养了一万匹兵马送往淮王属地。
她此次查出后,让人顺着兵马查探出淮王私下养兵十万藏匿在属地。
但她的人再查探时,已经毫无踪迹可循,十万人竟凭空消失,她终究还是小看了淮王。
如此拔出他羽翼,都能屹立不倒!
并且淮王藏匿在京都的二百支瑕疵枪支也消失音讯,简直是给她心中扎了一根毒刺。
礼槿玉听闻提及王家,脸色都瞬间煞白。
攥紧腰间玉佩,那是王家退亲回的信物。
他知晓王家是淮王党后,将心事小心隐藏起来,此时突然被揭开,还是忍不住难受。
对于王家并没有什么太深厚感情,只是介于王家对三弟多多照拂,时常去也只是淡淡相交。
只是五年前在马场偶遇王兮兮,她捧着胭脂匣的笑脸,令他脑海深处突然冒出一幕,一个少年逗弄着襁褓之中的女婴儿说日后要寻天下最好的胭脂送给她。
为此动了几分心思,随着两家定亲,偶尔会买些上等胭脂差人送去王府,久而久之,不觉间有了几分情谊。
因为他入狱,王家退亲,接着被查出贪墨马匹数万不知去向,为了替淮王遮掩,竟搭上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