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急忙向着二哥院子赶。
她要去检查一下二哥的身体,虽然受伤身体不便,但检查一番便能知晓她的计划能不能实行。
红烛将喜帐染成暖金,礼槿玉第三次扶正腰间玉带,紧张的抚摸着脸颊,在铜镜前左看右看,直到毫无一丝破绽才松了口气。
礼槿澜修长的腿迈进,就见着二哥照镜子的样子,憋着笑打趣道,“二哥,今夜你是最顶的那个,还照什么镜子,自信点!”
礼槿玉猛地回过神,干咳两声故作镇定,扯了扯衣襟,正色道,“那是自然,你到时离我远点什么都好!”
“那不成,我不得看看二嫂长啥样,勾得我二哥顾头不顾腚!”说着,上前将二哥下摆衣袍理顺,拍了拍二哥肩头。
礼槿玉顿时脸红,结巴道,“胡说八道什么,你给我收敛些。”
她并未多言,直接扣住二哥脉搏,淡定的开口,“我瞧瞧二哥身体如何,免得到时拜堂都没力气!”
礼槿玉本想挣脱,但听着四弟一本正经的言语,升起一股担忧,也不再挣扎,任由四弟把脉。
她微微眯着眼,心中有些震惊,这本该虚浮的脉象,此刻哪有半分迟滞,竟奔雷般震得他指尖发麻,哪里像十日前受过鞭刑的人。
扒开二哥胸前衣襟,见着伤口已经长出粉嫩新肉,边缘泛着健康的淡红,点了点头。
想到她渡的血,一股嫉妒席卷她,想到她受尽折磨才将身体养的百毒不侵,如今渡了一半给二哥,竟让他轻易就获得,还有如此奇效,想必他二哥从此也和她一般,一般毒物是毒不死了!
说话不经意带了一股酸味,“哼,二哥倒捡的好便宜,你四弟服毒十年才养的万毒不侵之血,二哥轻松融合,从此也算万毒不侵了!”
礼槿玉从一波一波的震惊中缓过神,面容哀戚,正欲说一番煽情的话。“四弟……”
“哎,行了,快去接新娘吧!万一再出现变故……”
本想与四弟兄弟情深一番,听到四弟这无情的话,转瞬冷哼一声,潇洒离去,出门前还不忘嘚瑟,“哎,多亏了四弟好意了!”
等礼槿玉走了。
她眯着眼,暗戳戳的掏出一包粉末倒在合苞酒中,想到二哥也许会百毒不侵,这酒也许没用,又掏出魅香丸塞进红烛中,待半夜香烛烧的差不多就能点着。
她满意的拍拍手,眼尾轻挑,眼中划过一抹幽光,既然毒不到你,但你那娇柔的小娘子可不一定咯!
我倒要看二哥如何把持!
府门前。
二十盏走马灯将“囍”字映得漫天满地,红绸自飞檐垂落,随风轻扬,檐角蹲兽带着红绸结成的花球,在暮色中晃出醉人的霞光。
正院中,十方桌精致宴席正腾起袅袅热气,陈年女儿红摆满桌案。
老爷子一身蟒纹石青色吉服,腰间玉佩随着来回走动叮叮作响,笑纹里都沁着蜜色,对着一众不请自来的武将寒暄。
“今日不必拘礼!”
满堂武将轰然大笑,甲胄相撞间震耳欲聋。
“国公真是爽快,如此仓促,生怕王大人多留女儿两日。”
宁远候抚须哈哈大笑,“你个老东西,真是狡猾,我等都还未收到消息,你倒好,直接上门强娶!”
国公爷哈哈大笑。
正在这时,正院前厅里年轻的子弟挤作一团,齐声高呼。
一对新人大红喜袍掠过门槛,牵着红绸向着正厅走。
忽然,爆竹声震得梁上金玲乱颤,两人一路路过垂花门,跨进院中。
……
喜婆嗓音透亮,盖过喧嚣。
“一拜天地!”
新人转身时,喜袍相撞,礼槿玉红了脸,伸手扶住新娘,直到新娘不着痕迹的站直,两人及时行礼。
“二拜高堂!”
礼乐骤然响起。
老爷子抚须哈哈大笑,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
连道三声好。
一旁的礼云笙早已将午间那些伤心抛诸脑后,现在活脱脱拘谨的老父亲模样,一双手不禁抖得厉害。
“夫妻对拜!”
红绸突然被风掀起一角。
礼槿玉低头时,正对上王雨兮盖头下半张侧脸。
黛眉如远山含雾,一颗眼角泪痣在红烛下妖冶勾人心魄,他轻轻的抽气,嗅到一股淡淡的花香萦绕鼻尖,顿时身体僵住。
“礼成!送入洞房!”
礼槿玉身体僵得走不动路,还是被三弟四弟拥着才挪着步子走。
礼槿逸忍不住笑出声,一手勾过旁边的礼槿澜,“四弟,你瞧二哥这没出息的样子,只怕头和腿都分家了!”
礼槿澜清凉的嗓音带着戏谑,“二哥只怕魂都被勾没了!”
身后众人忍不住哄堂大笑,屋中一群诰命夫人掩帕轻笑,打趣道,“就礼家这几个公子,谁人不知是京都数一数二的好男儿,能勾得礼家男儿没魂的,定也是极好的姑娘。”
礼槿玉傻愣着点头,两人被拥簇着进了喜房。
红烛摇曳的光晕下,喜秤挑起红绸的刹那,似有海棠香风扑面袭来。
她垂着眼睫簌簌颤动,粉润的脸颊泛着薄红,被烛火映得晶莹剔透,小巧的鼻尖微微翕动,像是害羞的小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