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德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他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还没睡醒,产生了幻觉。可是,无论他怎么看,那支钢笔都确实是悬浮着的,而且还在微微颤动着,似乎随时都可能掉落下来。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恐惧,连忙从床上坐起来,想要去抓住那支钢笔。就在他伸出手的一刹那,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了床边的镜子。这一瞥,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镜子里的自己,眉心处竟然多了一道若隐若现的红痕!那道红痕看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刻上去的,虽然不深,但却异常显眼。林文德惊愕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他迟疑地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那道红痕。就在他的手指碰到红痕的瞬间,他突然感觉到一股电流从指尖传来,直通全身。与此同时,镜中的自己也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只见镜中的人那原本紧闭的双眼,突然微微张开,而在他的眉心处,竟然出现了一只红色的眼睛!那只眼睛的瞳孔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仿佛是从地狱中冒出来的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
在精神病院那略显昏暗的诊疗室里,医生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病人——林文德。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目光落在病历本上,然后用龙飞凤舞的字迹记录下对这个病人的诊断:“林文德,37 岁,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
医生的声音低沉而冷漠,仿佛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然而,坐在对面的林文德却显得异常平静,他安静地坐在那里,嘴角甚至还挂着一抹神秘的微笑。
“幻听、幻视,”医生继续念着病历上的症状,“他坚信自己能够与已经死去的哥哥进行交流。”说到这里,医生抬起头,凝视着林文德,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破绽。
然而,林文德的笑容并未有丝毫变化,他只是淡淡地说:“医生,你没见过我哥哥。”
这句话让医生有些意外,他不禁皱起了眉头,追问道:“你哥哥?”
林文德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是的,我哥哥。他是个画家,但他的画作总是未完成。在梦里,我帮他完成了那些画,他还告诉我,我们能够永远在一起。”
林文德的声音平静而温和,与他所说的内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医生沉默了片刻,然后在病历上又写下了几行字,似乎对这个病人的病情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医生叹了口气,转向护士:"加大镇静剂剂量。" 却没注意到林文德袖口滑落,露出手腕内侧的金色门形纹身,纹路与陈生梦中的标记一模一样。
林文德忽然凑近,压低声音:"知道为什么抓不住我吗?因为我哥哥早就把世界画进了梦里。你们看到的现实,不过是他画布上的油彩罢了。" 他眉心的红痕突然加深,第三只眼睁开一条缝,倒映出医生惊恐的脸。
......
就在陈生聚精会神地盯着光球时,突然间,光球像是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样,开始剧烈地闪烁起来。那光芒如同闪电一般,瞬间将整个房间都照亮了。陈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他的眼睛还没来得及适应这强烈的光线,画面就像是被人硬生生地切断了一样,戛然而止。
陈生惊愕地看着眼前的光球,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觉得有些奇怪,这光球怎么会突然这样?就在他疑惑的时候,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黑暗的落里传来。陈生心中一紧,他猛地转过头去,只见一个身着灰色道袍的小道士正从阴影中缓缓走出。
小道士手中提着一盏青铜油灯,那油灯的火苗在他的手中跳动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他的脸庞。陈生定睛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小道士竟然就是刚才画面中救下林文德的那个少年道士!
更让陈生惊讶的是,这少年道士的容貌竟然与画面中的一模一样,仿佛时间在他身上完全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他的眉心间有一颗鲜艳的朱砂痣,在油灯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醒目。
"无量天尊。" 小道士开口,声音仍带着少年的清亮,却多了几分沧桑,"陈居士,别来无恙。"
"你到底是谁?" 陈生脱口而出,"为什么在梦里多次出现,却不阻止林文德?"
小道士轻叹一声,指尖抚过油灯表面的符文:"贫道多年前前因一念之仁,救下林文德,却不知他执念入魔,梦魄为他执念所感,与其相容,而后他以哥哥的残魂为引,修炼邪术。那夜我怜他命运多舛,替他挡下索命阴差,却也种下因果。"
他抬头看向虚空,仿佛能看见画境之外的现实:"这些年我四处寻找破局之法,直到你们入梦。林文德以七人魂魄为引,构建画中世界,妄图让哥哥的灵魂借孙施主的身体还魂。而你胸前的金钟,我观之力量源自幽冥地狱,正是梦魄的克星。"
陈生恍然大悟,但随即一个新的问题有出现在他脑海中:"所您到底被困在此处多久了?"
小道士垂眸凝视跳动的灯芯,指尖拂过青铜灯纹,油灯火苗骤然腾起三寸:"真亦假时假亦真,虚还实处方见实。浮生若梦,梦即一生......贫道何曾被困?"